红穗拈着帕子气恨恨的指着她,“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呢,今儿你不把事儿说清楚,打你五十板子赶出去!”
赵四家的听问话的是红穗,便将头抬起来一些,“哎哟,红穗女人,你是晓得的,我、我是吃住都在咱这院子里,一步都不敢迈出去,我这劳心劳累的就为了守这院子……”
有一回她上山砍柴,便想着逛逛别的一条道,没成想越走越往深山里去。
只要熟谙庙门的人儿才敢往深山里去,她如果点头了,不就是奉告他,她这水是搁那里舀的了么。
欧阳寒看看她,不知是不是信了她这话,也不言语,端起茶来轻抿了一口,放在桌上的那只手,苗条的指尖摩挲着。
她嘲笑道,“好你个赵四家的,你当真会说,你拿着府上的人为就该把院子关照好,这是你的本份,不然要你做甚么!还由得你在这儿讨功绩!府上给你吃住还给你人为,你另有理了!你这差事儿是宅子里最闲的闲差,叫你看个空院子,你还劳心劳累上了?如何着!今儿当着爷的面儿你就说个清楚吐个明白,好让爷好好夸奖夸奖你这大能人!”
丑橘揣摩这些个有钱的主,就幸亏手上抓挠些啥,要不就闲得慌,才听红穗叫人去拿啥坠子,不就是舀来给他抓挠的么。
她笑着跟长官上的人打哈哈,内心明白着呢,这会儿这个欧阳少爷说她很熟谙山里的路,不就是在摸她的底儿么!
她也是怕就如许出去,今后不知该指甚么度日,她家小子不争气,老头子也希冀不上,这不是让她坐家里等死么?
红穗冷言道,“不是这个意义是个甚么意义?当初是谁死乞白赖凑趣这差事的,宅子里谁不晓得这院子是咱爷用来养玉的,宅子里谁不晓得咱爷最看重的就是阿谁玉坠子,这沁玉料子喜阴,就得养着!你倒好,叫你看着院子,你把这玉给看没了!你倒是说,这玉坠子好端端如何就没有了,难不成它还会长腿跑了不成!”
赵四家的觉得主子要开恩,一脸呐呐道,“少、少爷……”
红穗见状便跟一旁的丫环说,“竹丝,去把咱爷的沁玉坠子拿来。”
赵四家的哭丧着脸,“红穗女人,我这、我真是不晓得啊,我今儿早还瞧见那宝贝坠子在案头上放着呢,这会儿这么就、就没了呢?”
她本来是跟村里一些白叟上山,等熟谙了路就自个儿走。
被唤作竹丝的丫环原还守在欧阳寒身边,听了叮咛有那么几分不甘心,可红穗是爷身边的人。她哪敢不听啊,到底还是去了。
红穗见自家主子没发话了,便朝丑橘一摆手。“行了,拿着赏钱归去吧,记得过俩天再送一桶水来,还得是跟这……”
她是怕让赶出去,这差事就落到别人手上了,红穗才是说对了,这但是份儿闲差,看看院子打扫打扫,用不着干甚么重活。
竹丝说完这句。丑橘内心格登一下,娘咧。这玉咋就不见咧!
红穗是被吓到了。满脸肝火,斥道,“你这蹄子瞎咋呼甚么,如果冲撞了爷。你有几条命挨板子!”
赵四家的自知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让红穗这么一训,人一下子又瘫软了几分,忙告饶,“哎哟,红穗女人,婆子我是胡涂了,嘴豁口了,老婆子我不是这个意义……”
见丑橘一副不明以是,欧阳寒便笑道,“越好的泉水,越在山深处,你若非熟谙山里的路,怎会寻到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