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那高挂在殿门前的大红灯笼。
如画如歌一左一右扶着苏月茹，想要她上车，苏月茹却微微摆脱开两小我的手，在两人的头顶轻抚了抚。
莫云牧说着撩起战袍，盔甲碰撞出“哗哗…”声，只见他单膝跪下，对着贤太妃说道。
不管如何，父亲在儿子心目中老是又一种莫名的高大形象。
“左大人，我若不走，我这两个丫头也不会走，胭脂去了，水粉也去了，我身边一向留着的，也只要她们两个了，你带她们分开吧。”
左和没想到一个女子会想这么多，也从未想到，一个女子能有这么大的襟怀，他觉得他会惊奇，却发明，本来他早就惊奇过了，再见识到这个女人的才气以后，这不过是她浩繁决定中的一个。
“众将士，报效国度，保卫国度和我们亲人的时候来了，众将，情愿与本殿一同上阵吗？”
这是对他最后的磨练。
若宫门破，她也不会苟活。
“东西都清算好了么？”
“娘娘，请您不要让部属难堪。”
“娘娘！”
“就是因为考虑了，左大人，也许你不在乎这个国度的毁灭还是存在，但是他在乎，他把这个国度交给了我，即便他早预感到这些，即便他留了最后的磨练给牧儿，但是我不敢冒险，若…若我们都走了，牧儿败了要如何？这个国度如果没了，他和我即便已经分开了这里，也不会放心的。”
再看一眼这困负了莫北辰二十几年的皇宫，在这里…看到了太多的存亡，即便她本就麻痹了，可转头再看去，看着这一起过来，身边人的离拜别去，最后也只是一句轻叹。
宁做亡国魂，不做阶下奴！
“誓死保卫大齐！”
“誓死保卫大齐！”
“皇后娘娘你这是…”
莫云牧一愣，赶紧双手高举，捧过那把剑，紧紧握在手中。
“如歌如画。”
看来…她是等不到他返来了…
就将近结束这长久而又奢糜的宫廷生涯了…
苏月茹只是皱了眉，冷然的瞪着他。
莫云牧拜别贤太妃，回身出了宫门。
椒房殿…
而在他身后，贤太妃脸上一滴清泪滑落，悄悄握紧手中匕首。
牧儿，你且再撑一撑，再撑一撑，你皇叔便能赶来了。
她看着左和，嘴角微弯，轻道了一声。
谁想要灭亡呢。
这个决定并不是冒然想起，而是早就决定了的，在决定送走身边人的时候，乃至是…更早。
听到苏月茹这话，天然是不测的。
只是没想到一晃经年，云牧也已经长大了。
“乖孩子…母妃等你返来，为了我们大齐，为了老祖宗的基业，为娘为你高傲。”
轻笑了一声，她扬了声。
“唉，奴婢们这就去拿东西。”
伸手将两个丫环推动去，那两人蓦地瞪大了眸子，只觉手脚麻痹，下一刻便倒进了车厢。
贤太妃回身在宫女捧着的托盘上双手捧起一把长剑，缓缓递给莫云牧。
“奴婢在。”
“你们先上去，我想再看一眼。”
能送走的都送走了，这一天来的比她设想的还要早，还要快。
“部属不在乎那些，部属更不在乎这个国度的灭亡还是保存，部属的职责只是庇护您。”
也让她更加淡泊，经历了那些年，看清了一些事。
若她守不住这座城池，那她情愿和牧儿一起…与大齐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