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的双眼睫毛轻颤。
这一场仿佛永无尽头的长途飞翔,几近要耗光她统统的力量。她捏紧了拳头,紧闭着双眼,尝试着放松身材,可胸口上却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让她堵塞。
呵,我有甚么不忍心。本来我就不是甚么仁慈的人,冷酷无情的脾气倒是像你。我一样很恨你,就算你现在不在这个世上了,我也一样恨你。
每一次,初晨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就会很恨阿谁女人。
初晨倒在她的怀里,连说一个字的力量也没有。她独一的感受是满身高低像被火烧了一样,火辣辣的疼痛几近要让她晕畴昔。
“妈妈刚才……妈妈刚才……”,她哭得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可完事今后,她又会颤抖着跪在地上,抱住浑身伤痕喘着气粗重地呼吸的初晨掉眼泪。
我从没有如许感觉。她的嗓音干涩。
也无所谓,只要能够活下去,她想。
过后的几天,陈端会对她很好很好。她会在瞒着初晓和爸爸带她去游乐土的时候问初晨:“初晨不会把那件事奉告别人的,对吧?”
爸爸和初晓出去以后,一贯温婉可儿的陈端会在初晨面前换一副面孔,揭示她脸孔狰狞的模样。
她挥动竹条的模样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宣示着对这个家的绝对主权。
陈端会给她粉红色的棉花糖,作为听话的嘉奖。
喻恒站在一间粗陋的单位房门口,大门敞开着。他瞥见内里坐着一个身材肥胖的女子,肥胖的脸,没有赤色的嘴唇,让他一刹时肉痛到堵塞。
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