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率先抬步朝门口走去。
“……哦。”唐芯低着脑袋,闷闷地应了一声,没敢看他。
沈濯日未曾起火,反而有种诡异的心安。
“香王该等急了。”
“又咋了?”唐芯带着火气地看着祸首祸首。
“多事。”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让修容如受雷击。
天底下敢在他跟前耍性子的,也就只要她了。
沈濯日大感不测,这丫头有多贪吃,他是晓得的,可现在,她竟会心甘甘心奉上吃的?
“嗯?”腔调顿时变得伤害。
眉心微微拧紧,不悦地瞪了她一下。
一只兔子他只吃掉三分之一,余下的部分全都还了归去。
带着厚茧的手指悄悄夹住肉块,寡淡的嘴唇微微一张,文雅地咬了一口。
冷峻的面庞变得温和,眸子里出现出淡淡的暖意。
“没吃好过?”唐芯心头一惊,这才细心打量起沈濯日的面色来。
“主子怎能吃这些东西?”修慈本能地想要禁止,却被帝王一记厉眼震在了原地。
那笑似初冬时节的阳光,算不上明丽,却暖民气扉。
极致和顺的触感,将唐芯从恍忽中惊醒。
听这意义,他仿佛另有筹办?
最后终是明智克服了本能,把东西往他跟前一递。
一句话堵得唐芯无言,她摸摸鼻子,嘟哝道:“就算大臣们不敢,可那些藏在暗处的权势呢?让他们晓得,说不定又会闹出些幺蛾子。”
“擎王一事,你无需过分担忧,朕要的,就是他动。”
“谁……谁说我哭了?”唐芯恼羞成怒地低吼。
“叫你呢。”唐芯催促道。
咽下食品,沈濯日极其天然的点头:“的确不错。”
公然擦红了……
“吃吧。”沈濯日没看出她的心机,权当她仍在自责,把食品又往她那方推了推。
修容无语地看着完整吓傻了的唐芯,狠推了她一下:“还不走?”
双眼灿若繁星,诱得沈濯日有半晌的恍忽。
小脸扭曲了一下,反手拍开他的大手:“我是被烟熏的。”
俄然被她点名,修慈有些反应不过来。
今后?
“提她做甚么?”沈濯日毫不粉饰对唐芙的怒意。
“有她,朕方能放心。”
“谁敢?”沈濯日的答复分外霸气。
堂堂一国天子贸冒然分开都城,就不怕京中生变?
她不甘心肠抿了下嘴唇,在沈濯日警告的目光下,咽回了满肚的说词。
一抹幽光在眼底滑过,沈濯日淡淡地问:“出城接朕,你竟还随身带着银两?”
本就疏松的活结,在外力的碰撞下天然解开了,承担里装着的干粮、银票稀里哗啦抖落出来。
“于她,朕自有筹算。”一抹森冷的寒意,染上眉梢,斯须,他又缓了缓神采,定眼看着唐芯,说,“从今今后,修容就跟在你身边。”
在修容返京之时,他便得知这丫头竟是志愿留在宫外,那一刻,他只想找到她,抓住她,折断她的双腿,让她再不敢生出此心。
只要那人妄自行动,便是暴露马脚让他抓。
别的她都能忍,可谁敢碰她的食品,她就跟谁急!
修慈略感愤恚,下认识看了看主子,在获得他的默许后,才心不甘情不肯地走上前来,顺手将承担扔到唐芯脚边。
“哼,真难吃。”唐芯点评道,然后,对劲洋洋地抬起下巴,“那谁,费事把承担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