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觉得张御厨寻她有甚么要紧事,哪想到,这厮把她带到御膳房外僻静的角落里,旧话重提,又来挖墙角。
“你该不会是不会做菜吧?”一旁的火伴笑着挖苦道,谁不晓得他初来乍到,跟着孙御厨学厨工没几天,能有甚么本领?
唐芯扭头一看,嘴角立时瘪了瘪,心不甘情不肯的问:“张御厨,您老有何贵干?”
“嗯,”他略感对劲,挥挥手,表示唐芯退下。
去就去!
铁定是这货,想布局谗谄她,要了她的小命!
扼守乾清宫的侍卫远远就瞧见了一抹横冲直撞疾走而来的身影,法度往前一跨,硬生生把人拦了下来。
佩刀出鞘,刀刃再次亲吻上唐芯的脖颈。
张御厨微微眯了眯眼,阴恻恻的说:“慌甚么?过了中午,他这御厨做不出皇上钟意的炊事,你看她如何死!”
唇瓣一翘,笑容灿若天上骄阳。
尝过味儿后,唐芯一脸绝望的摇了摇脑袋:“哎。”
“朕从不虐待经心做事的主子。”沈濯日冷声说道。
捂着鼻子不断打喷嚏的厨工,一脸怨念地问道。
秉着尊老爱幼的高贵品德,唐芯勉强听他把话说完,然后非常果断的回绝了他。
乾清宫正殿,一抹伟岸如松的身影端坐在上首,殿中落针无声,氛围非常压抑。
“张大人~”甜腻腻的口气,激出了张御厨一身鸡皮疙瘩,“您晓得皇上对小的说了甚么吗?”
“胡椒?”唐芯一个箭步冲到灶台前,从贴着几块肉片的铁锅里,可不就披收回一股浓浓的胡椒味儿吗?
中午。
“无圣上恩准,任何擅闯乾清宫者,杀!”
从院外到前殿正门,不过戋戋两百来米的间隔,她却反几次复肯定了好几次,深怕要嘉奖她这话,是她吃惊过分产生的错觉。
“唐大人?”
“好短长的刀工。”孙御厨双眼程亮,赞叹道,“他竟然偷藏了这么一手?”
唐芯的脑筋被这三个字猖獗刷屏。
唐芯即将失控的神态总算回笼了一些,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小的是皇上钦点的侍膳公公,劳烦各位行个便利,让小的出来服侍皇上用膳。”
“克日天凉了,传令绣衣局尽快把这主子的衣裳做好,再赐他棉衣锦袄一件。”
想及此,沈濯日轻唤道:“李德。”
唐芯偷瞄了沈濯日一眼,刚巧同他的视野隔空撞上。
“真的不是主子做……嘎?”喊冤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她茫然的眨眨眼睛,摸干脆的问道,“您说皇上要嘉奖小的?”
许是表情极好,越看这唇红齿白的小寺人,愈发感觉扎眼。
一声惊雷般的高喝,令唐芯复苏过来。
她晓得要想活命,她得在问罪前逃脱,但是,她的腿抖成了风中残烛,别说是逃,就连爬起来的力量也没有。
“乾清宫的宫人刚拎着食盒出门……”孙老的话未能说完,唐芯已如火箭般冲了出去。
唐芯也没期望他会答复,返来的路上,她把事儿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哪另有甚么不明白的?
单凭他能哄主子高兴这一点,充足证明这小子前程无量啊!
唐芯对劲的想道,嘴上却说得分外谦善:“和徒弟比拟,我这点工夫,算得了甚么?”
仓促擦了动手上的油渍,又奉求厨工帮着把菜出锅装盘,唐芯这才不紧不慢地晃出火房。
卧槽!抓她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