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不期然滑动数下,明显甚么都没见着,可那股腹热,却不受节制地燃烧起来。
罗家酒楼老早就关门停业了,唐芯站在大门口,刚想打门,谁料,头顶上雅间的窗户俄然大开,一道鬼怪般明丽的紫色影子,从天而降。
沈濯日生硬的身板垂垂放松下去,啼笑皆非地掐了掐她的面庞,这一动,或人本能地往他怀里拱。
绝美的杀意在眉宇间窜动,让人望之胆怯。
沈濯香心神一凝,唇边那抹狂放不羁的笑容,淡了很多。
冷意减退,他淡淡地启口:“如此便好。”
“皇兄的意义是想诱鱼中计?”沈濯香几近刹时就明白了他的筹算。
一脸黑线的说:“您能放手么?”
“咦?”沈濯香一脸骇怪,“你不是去邻镇找厨子去了?怎会和皇兄一道?”
眉梢微微一挑,似在无声扣问她:你有定见?
一行人悄无声气入了大堂,沈濯日无声向沈濯香递了个眼色,后又垂目扣问唐芯:“你的房间在哪儿?”
晦涩的目光滑过她不谙世事的包子脸,半响后,他终是叹了口气,悄悄拥住她的背脊,以内力强即将火气卸去。
若没有他的默许,单凭那丫头,怎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查出后,将村中圈养的狗犬一并撤除,一只不留。”那些村民该当光荣,未曾将歹意化作行动,不然……
“王爷,大半夜您能别装神弄鬼么?就算没吓死人,吓坏了花花草草,那也叫犯法啊。”她恨统统会武功的家伙!
“哇!”她吓得一溜烟躲到沈濯日身后,小部下认识揪住他的衣袖。
“牢记,莫要伤及夏允儿的性命。”
奉求,这要她如何回房啊?
“皇兄既然推测,又为何还要派臣弟出京寻他?”他就不怕,自个儿冒着大不韪,将那人亲手撤除么?
“打搅了。”
黑眸低垂,扫过她的手指,唇角滑开一抹极淡的弧线,斯须,又隐去了。
唐芯没好气地抱怨道,说完,又扭头去瞪修慈。
唐芯顶着张红扑扑的脸,吐槽道,眼神飘忽着,就是没往他身上看。
“喂!”唐芯不满地嚷嚷一声。
沈濯香面上一怔,俄然间感觉,面前的兄长陌生得不像是他所熟谙的那人一样。
自古以来不是没有呈现过,有龙阳之癖的君王,但敢明目张胆行事的,倒是寥寥无几,更何况,那人只是一个寺人!
“本来是皇兄你啊。”沈濯日漫不经心摇摆着骨扇,但神采却不见半分惊奇,反而有几分公然如此的恍然。
“是啊,那样一个心性纯真、直白的家伙,谁又恨得下心伤害呢?”纵使他明晓得,留着此人,迟早会给皇兄带去费事,仍旧没法对他下狠手,只能期盼着,他能就此拜别,隐于人间。
沈濯香硬撑半晌,随即,膝盖一弯,跪地请罪:“臣弟自知有错,请皇兄息怒。”
“皇兄当真就非他不成了?”虽已有前兆,但当真正面对时,沈濯香还是抱着一分期望,“他仅是个寺人!即便边幅出众、阴柔,酷似女子,可他到底不是女儿身啊。”
修容马上脑补了一出,天子求欢不成,反被踢下床的大戏,持平的唇角可疑的抽动几下,而后,机器地背过身,抬步往屋外走。
言罢,素手重挥,内力化作劲风,砰地将房门带上。
连日来,他没一夜睡得安稳,可瞧她,倒是一副无忧无虑,萧洒欢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