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徒弟叫得孙老清泪纵横,他捂住眼睛,哀号道:“徒弟在,徒弟在这儿,是徒弟不好,明晓得你年青鲁莽,最轻易惹事,却总想着,你还小,总由着你,如果徒弟多劝劝你,多重视你,你也不会这么年青就没了性命。”
可偏生,他又不敢和唐芯撕破脸,愣是咽下了这口恶气,冷哼一声,扭头出门去了。
禁军明显有些摆荡了,毕竟,谁都记得就在不久前,这位还是天子跟前的大红人。
御膳房的闹剧,沈濯日已从修容口中得信。
空档的院子顷刻围满了人,明晃晃的光晕下,唐芯和孙老都是一脸懵逼。
“哇!”小莫子乍一见到唐芯,冲动得跳了起来。
唐芯胡乱将火盆丢进角落的水缸,拍动手,扭头往门口张望。
在挑衅火盆时,她俄然发明火盆前边,竟然立着一块灵位。
“莫要让任何人打搅她歇息。”出门前,他沉声叮咛道,留下了修容、修墨两名暗卫,在乾清宫保卫唐芯。
“人就在这里,我亲眼看到他在里边烧纸招魂。”一道大刺刺的声音,俄然从门别传来,随后,混乱的脚步声敏捷逼近。
“主子!”二人惊呼出声,皆是不附和。
张御厨身边的小莫子,对劲洋洋地带着一帮禁军一拥而入。
过了好久,孙老才真的消化掉这个喜信,神采一沉,一巴掌拍上唐芯的后背,骂道:“你这小子!既然活着,咋那么久不返来?”
自知美意办了错事的孙老,老脸一热,支吾着不知该如何说。
“等一下,”唐芯赶快护在孙老前边,狠狠瞪了眼没事谋事的小莫子,然后,挺直腰杆,正色道,“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
冷嘲热讽的言语,让小莫子怒红了脸。
唐芯一脸莫名:“这货,不会是更年期复发了吧?”
“李公公?”他这是咋了?
“曲解?你骗谁呢?”小莫子这才回过神来,气急废弛的说,“这几天,他每夜都在这儿烧纸拜祭,宫里的端方,无圣上恩准,任何人不得擅自设灵位,焚香祭人,而他,清楚是明知故犯!”
苦着脸说:“您快别恐吓我了,到底出啥事了?”
唐芯悄悄擦了下眼泪,扶着他起来,嘴里不忘说着安抚的话。
唐芯听得鼻尖发酸,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蹲在孙老跟前:“您对我已经够好了。”
“皇上就在宫里,这儿有龙气,你待得久了,会魂飞魄散的。”孙老抹了下眼泪,扯出一抹笑说,“你能来看看徒弟,徒弟已经很欢畅了,快走!别再沉沦尘凡,下辈子记得要投个好胎,投去大户人家,别再给人做主子了。”
“证据都在,你还想说甚么?”小莫子满眼恶毒的问道。
他得把这动静奉告徒弟才行。
“……”能别用彼苍白日活见了鬼的神采看她么?
额角一抽,举着灵位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诸位慢走啊。”唐芯笑吟吟挥挥爪子,比及送走了外人,笑容一收,没好气地看向祸首祸首,“你还不走?等着留下来,帮我们把地儿清算洁净啊?哎哟,看不出你另有一颗善心呢。”
摇点头,将迷惑抛在脑后,进屋送膳。
禁军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那股焦味,再瞅瞅地上残留的冥纸,哪会有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