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勉为其难应了声。
“本宫不回又如何?”她怒瞪着侍卫,妈蛋!见不到冰脸神,她如何压服他调走这些碍眼的木桩子?真让他们寸步不离的守在这儿,她的御厨生涯不就泡汤了?“本宫本日非要见到皇上不成。”
唐芯越想越气,步子往前一迈,试图硬闯出去。
愣了很久,直到人走出院子,即将步上辇驾,唐芯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感激涕零般高呼道:“谢皇上,吾皇万岁千万岁。”
就不能给她点安生日子过吗?
“娘娘请回。”侍卫公事公办的说道,眼神里尽是不屑。
乾清宫。
侍卫身负重责哪敢容她分开?向火伴使了个眼色,两人马上近到身前。
连几床被褥都不肯给,这货至心吝啬!
视野渐渐上移,唇瓣红得发紫,铺满粉底的面庞上,涂抹着两团喜庆的大红色晒红,炭笔描眉,眼部描上了诡异的草湖绿,分开来看,赏心好看,可拼集在一起,却如一幅凡人没法品鉴出美意的笼统画。
时候还早,够她睡一个回笼觉。
“咦?”唐芯惊奇的张大嘴,傻乎乎瞅着房门前那抹伟岸的身影。
“你是朕亲封的御厨,岂能没些真才实学?”
果肉一股脑全吐在了地上。
曳地的白纱长裙裹住身材,映托出女子的婀娜曲线,外披一件玄色轻裘,带子系在前颈处,挽成标致的胡蝶结。
“哦?”一抹冷芒悄悄掠过眼眸,“爱妃若无病在身,前夕为何会分开寝宫,现身于别处?”
“今后再看吧。”她又不傻,冰脸神虽说对下人宽大仁慈,可对本尊,倒是各种讨厌,真要言明身份,分分钟被他叉下去砍头好么?
哇哦,他是在表扬她?
“你们想干吗?”唐芯背脊一挺,她不信这些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脱手。
“娘娘请止步,”侍卫眼神漂移着,不肯看她,嘴上不忘提示,“皇上有旨,您不得私行分开若凌居。”
“是,”小春抹了下眼角的泪光,颤声说,“院子外到处都是人,奴婢问过了,他们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唐芯愁闷的抛弃果子,拍鼓掌,道:“安啦,不靠他们,我还是能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唐芯顶着张怨妇脸,对付地屈膝迎送。
顿挫顿挫的呼喊里,带着满腔浓情。
黑眸缩了缩,这也算得上犒赏?
沈濯日微微点头,默许了。
稳坐圣上钦点的御厨一职,还愁拿不到吃的么?
唐芯哪猜获得帝王的心机?她难为情地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说:“比来天凉得快,主子想向皇上讨道旨意,恩准主子去外务院多取几床丰富的被子,或是取些柴炭也行。”
“这么多人,我要如何去御膳房啊?”总不能长上一双翅膀飞出去吧?“该死的家伙,他又在闹甚么幺蛾子?”
“嗯嗯。”
“这菜当真合皇上的口味?”唐芯笑眯眯地问道,身后那条狐狸尾巴正左摇右晃着。
略微一数,起码有三十多人。
沈濯日脚底一滑,额角的青筋欢畅的蹦达几下。
沈濯日脚下的法度未停,只面上隐露笑意。
夜幕初临,唐芯挑了条僻静的小道,肩扛被褥,手抱柴炭,风风火火回到寝宫。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奉了皇上的旨意吗?圣旨呢?拿来给本宫瞧瞧。”她倨傲的抬起下巴,一副找茬的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