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汗滑下脸颊,打湿了她的衣衿。
“犯了何错?”齐妃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娇笑几声,“唐鑫,到了今时本日,你还想靠装疯卖傻乱来畴昔吗?”
挤开面前挡道的宫人,直扑向人群最中心的地带。
她是动了真格!
天子眉心微拢,凝眸朝她望来。
这下子,唐芯是真的急了。
“不过是一个下人,你觉得能威胁到本宫?”齐妃鄙夷地哼了一声,全然没将百禾的存亡放在眼里,“能为本宫去死,是她的福分!她身后,本宫会将你送下去,给她陪葬!”
唐芯从惊诧中复苏,满院寻觅那抹熟谙的人影。
重新到尾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可谁都能看出他的意义。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得她的胃酸不竭翻滚。
那张在暗淡灯火下的面庞,尽是戾气,窜火般的黑眸里明灭着,同归于尽的决然之光!
“扑哧”
“同他无关?孙御厨,你怕是说错了。”一道倨傲的声线,从院别传来。
此起彼伏的刀尖入体声,传到耳中。
“我是皇上亲封的御厨,你们敢碰我一根头发尝尝!”唐芯虚张阵容的高吼道,眼睛急得直打转,想要从人墙中找出马脚。
当看清面前的场景时,呼吸顿时滞停了。
修慈却压根没理睬她,举步走到唐芯身侧,直身矗立。
“修大人,”齐妃神情阴鸷地唤道,“此人涉嫌毒杀皇嗣,罪大恶极,您快些让开,本宫要将她拿下,以正宫规!”
涣散的瞳孔迟缓聚焦,在看清她时,想要向平常一样,冲她笑。
“我装你妹!”唐芯怒不成遏的冷嗤。
满脸板滞的宫人齐刷刷跪了一地,蒲伏着,恭迎圣驾。
板凳的两条腿,挂着没有干枯的血珠,在凳子下方,是一滩刺目标红。
一多量禁军成合围之势,将唐芯紧紧困死在中心,包抄网敏捷缩小,逃无可逃。
“娘娘,小唐他是无辜的,您明鉴啊。”孙老不知打哪儿来的力量,竟扭开了唐芯的手,艰巨的弯下腰身,朝着齐妃叩首。
一块接一块的血迹,几近遍及孙老全部后背。
“猖獗!”齐妃眼里掠过一丝心虚,紧接着,怒意如同海潮,肆意翻滚,“暗害皇嗣,顶撞后妃,该当场正法!来人,顿时给本宫抓住他,砍了他的脑袋!”
脖颈间,一道血痕缓缓绽放,只一眨眼的工夫,温热的液体如同喷泉,喷溅出来。
唐芯不敢碰他,眼泪不住地朝下落着,转头,瞪眼院中的侍卫,嘶吼道:“你们是傻逼吗?找太医来啊!”
有她在,谁也别想动她徒弟一根汗毛!
“抓贼拿脏,抓奸拿证,齐妃,你可有证据证明,唐鑫是你口中所说的罪大恶极之辈?”初雪般冰冷、动听的嗓音,由院外缓缓飘来。
在他流浪时,他能冒死赶来,已经够了。
齐妃那里听得清他在说甚么,脑海里不住泛动的,是他方才那声发自肺腑的逼真呼喊。
侍卫充耳不闻,一个箭步,向她逼来。
见此,侍卫们倒真有一丝踌躇,宫中那个不知,这位是皇上身前的大红人,获咎了他,皇上过后问起来,他们有好果子吃吗?
冷峻的双眸放柔了多少,法度生风,来到她身前。
“修容姐姐!!”
侍卫们看了看尚未凉透的尸骨,心头崛起一股寒气,再不敢冒昧。
“谁敢?”唐芯往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