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日不肯多做解释,晓得她统统安好,便够了,虽说她的清闲舒畅,让他有些心塞,但总好过,她在牢中以泪洗面,担惊受怕。
“小莫子?”沈濯日模糊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但宫里内官颇多,他哪能每一个都对得上号?遂转眸看向李德,表示他解释。
近十人的拥戴声,震耳发聩。
“案情已然水落石出,何需再审?”太后下认识蹙紧眉头,“更何况,香王不着调也非一两日,交给他办,哀家……”
“你去将刑部尚书宣来。”此案既交由他来措置,这刚浮出水面的怀疑人,他自是应当见上一见的,且刑部尚书是朝中少有的中立一派,若能获得小莫子的供词,便能马上洗清那丫头的怀疑,借由他的嘴,堵住朝臣的非议。
“是与不是,一审便知。”太后眼里滑过一抹异色,旋即又隐去了,“他若当真明净,还怕在刑部的公堂走一遭吗?”
沈濯日亦变了神采,棱角清楚的面庞现在如乌云压顶,黑沉冷寒。
那女人不是想叛变他么?哼,他就让她看清楚,背主的代价是甚么!
“嘶!”
各种行动现在想起来,可不是两人有一腿的证据吗?
李德仓猝跪倒在地上,身材颤抖着,道:“皇上息怒!”
修墨惊诧昂首,只觉上首的男人从未有过的陌生,他乃至很想揪着唐芯的衣衿问问他,到底给主子灌了甚么迷魂汤,让主子对他放纵至此!
大手重重拍上龙案,明黄布帛难以接受住帝王残暴的劲力,撕拉一声,震得粉碎。
沈濯日冷冷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眼中尽是戾气,广袖中,双手紧握,手背上凸起一条条青色的血管。
“母后所言极是,”沈濯擎讽刺地睨了面色丢脸的唐尧一眼,拥戴道,“唐鑫仗着得宠,没少在宫中为非作歹,此次更是过火,竟把主张打到了皇嗣头上,如此蛇蝎心肠之人,皇上万不成再留。”
这一声哭嚎后,竟有好几个大臣帮腔哭吼起来,御书房顷刻间变作了吵杂的菜市口,太后垂目拭泪,沈濯擎更是走到她身边,痛心的搀扶着她。
“先帝!”曾经历了两朝更替的御史大夫捶胸顿足的哀嚎道,“老臣枉负您的信赖啊!竟没能尽早发明宫中的祸害,容他频频勾引吾皇,老臣实在是愧对您啊!”
“是。”修慈当即飞出木窗,向着御膳房飞去。
“你是铁了心非要护着那宦官!”太后似气得狠了,身躯微微摇摆几下,指着他说,“一个卑贱的主子竟勾引得你吵嘴不分了?啊?他有甚么好的?能好得过哀家的孙儿?好得过永腾万里江山?你就非要保着他,便是引来非议,被人戳脊梁骨,也不在乎了?”
修慈自发没脸见他,遂,垂下眼睑,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