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慈冷瞥了她一眼:“主子不准我跟着,我能如何?”
“我不滚!也不会滚!”妈蛋!能不能听她好好说话?
她的神情不似作假,修容微微蹙眉,可心底仍有几分防备。
“你听我说啊!”唐芯冒死点头,死死拽住他的衣袖,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我不是用心要骗你,我只是一向找不到合适的机遇。”
“我没有!”唐芯嘶声高吼道,“我没做过!”
沈濯日满心大怒,大力拂袖,袖子自她掌心抽出。
小脸寸寸龟裂,唐芯垂下头,看着本身的脚尖。
那样的结局,他不知,可否接受得起。
“她让朕信她,”沈濯日悄悄抚摩着云风和婉的鬃毛,嗓音淡淡的,低不成闻,“可朕倒是怕了。”
唐芯气得爆了粗口,却抵不住袭上脑海的眩晕,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唐大人。”修容目睹天子一身寒霜单独行远,不太放心肠冲了出去。
……
残暴的杀意囊括而来,如一把把刀子,割得唐芯浑身疼痛不已。
一抹烦恼缓慢掠过眼底,下一秒,便被那熊熊怒意吞噬。
迎上他刀锋般锋利的眼神,唐芯顷刻间白了脸。
“擎王约见你,你瞒着,兜着,夏允儿在永腾失落,你不管也不顾结果,助她分开,到现在,你却奉告朕,你不是用心的?”怒意焚尽明智,他嘲笑着,字字如刀,“唐芙,朕或许真的小瞧了你,失忆?怕那也是你和擎王一手造出的好戏吧?以失忆为由,捏造身份,用心引发朕的猎奇,将你调到御前,那日行猎途中,成心救朕一命,迫使朕信赖你,觉得你是个好的。”
“疼……”唐芯吃痛的叫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烫伤了沈濯日的心。
拜别的法度顿在门槛前,他没有转头,寂静了很久,才哑声道:“朕此生最悔怨的事,莫过于轻信了你。”
唐芯心虚的收回击,挠头干笑。
唐芯早就乱得六神无主,风疾火燎的把整件事说了一遍。
‘蹭’
“在朕身边多日,你若想说,何尝寻不到机遇?”
“不是?你觉得,朕还会再信赖你吗?怕是你久呆宫外,不敢返来,避的,也不是朕,而是你背后的主子,用心泄漏夏允儿的行迹,引来追兵,却又让她逃脱,打算失利了,你自知逃不过惩办,便想就此隐于坊间,朕说得可对?”沈濯日口不择言,语气冰冷如刃,刺伤了她,也刺痛了他。
登高俯低,人纤细如蝼蚁,如许看着,那些积累在贰心口的郁结,似也垂垂散去了。
“阿谁……”
泛着寒气的匕首紧贴着她脆弱的脖子,修容冷冷的说:“说!你处心积虑靠近主子,究竟有何图谋?”
就是这张脸,就是这副神采,一次次棍骗他,将他玩弄在鼓掌当中!
“够了!”事到现在,她还想再演下去吗?
不要说……
“是,你是皇上,是天底下最崇高的存在,可你也是人,不是铁打的!你也会痛,也会难受,干吗要咬牙硬抗?”
她鼓起勇气昂首看他:“我不想再骗你了。”
那一声声吼怒犹言在耳,可他却分不清,这里有几分是真了。
“痛吗?”可他比她更痛!“你如何敢!”
“到了此时现在,你还想骗朕?”沈濯日心头大痛,痛到了极致,竟缓缓笑了。
他悔怨了……
“为何要骗朕?”冷鸷的话语里,含着滔天的戾气,双目被染得猩红,片片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