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的工夫,奉旨前来的三人前前后后步入御书房。
伤口仿似灼烧,可药一涂上去,又变得冰冰冷凉的。
唐芯不疑有他,点点头,来到床边。
沈濯日气味一沉,一言不发的取来伤药涂抹在那几道抓痕之上。
“不是的,我爹他是个好官,皇上,您别被这宦官蒙骗了!”沈佩佩声嘶力竭的哀嚎着,“是他设想谗谄我爹,您定要为臣女做主啊!”
“嗯。”沈濯日淡然点头,“是外务院的端方。”
“女民气,果然是海底针啊。”沈濯香无法的轻叹口气,复又瞧了瞧内殿,略一踌躇,终是没胆量出来打搅。
看着她这架式,钟有权有些头皮发麻,可想到天子拜别时的叮咛,一咬牙,挺直背脊拦在了她身前。
暮色四合,修慈急仓促从大理寺赶回,跪地禀报:“主子,部属已提审过沈佩佩,据她交代,她设想侵犯唐大人仅是出于私心,并未遭到何人的教唆。”
“伤害皇妃,御前失礼,两罪并罚,将此人打入天牢,交由大理寺严审!”他语气冰冷的号令道,随后,牵着唐芯回身往内殿走去。
以他畴昔的手腕,一个心胸不轨的伤害人物,定是要扼杀在摇篮里,可唐芯先前在马车内的一席话,却让他按捺住了这个动机。
至于沈佩佩的哀呼,则被他抛在了脑后。
“真是个疯子。”唐芯忿忿然嘀咕,话刚落,就在她和修慈擦身而过的刹时,沈佩佩俄然抬首,五指成爪状腾空朝她刺来。
一抹幽冷的暗芒极快滑过眼底,高深的下颚微微一抬。
“好饿……”她得去找吃的。
唐芯猫着步子靠近殿门,偷听着外边的动静。
唐芯有些傻眼,腰身一紧,就被人带着朝后退开。
可这话一出口,沈佩佩就像抓住了她的把柄似的,冲动的呼啸起来:“皇上您都闻声了?他亲口承认统统都是他所为。”
“香王这么喜好怜香惜玉,干吗不为她出头讨情?”夏允儿没好气的讽刺道。
唐芯莫名其妙背了口大锅,内心委曲得短长,可她能和一个神经病计算吗?
“艾玛,天都黑了?”她是睡了多久?
搞毛?
阴暗的视野扫过她略显蕉萃的小脸,眉心一拢,轻手重脚的为她掖好被褥后,无声走出大殿。
之前将人押走时,主子曾在暗中向他递眼色,修慈天然晓得自家主子的企图,是以,花了大半日的工夫在大理寺天牢中,只为了审判此人。
她晃了晃缠绕着层层绷带的左臂:“哪用得着这么夸大?”
沈濯日守着她睡下,也不知是路上太劳累,还是这两日没有歇息好,脑袋刚一沾上枕头,没过量久,她便晕乎乎的甜睡畴昔。
“不要!皇上您那么贤明,如何能够听信他的谗言?”沈佩佩奋力挣扎,试图摆脱修慈的桎梏。
“你胡说!不准你歪曲我爹!”沈佩佩气急,一股脑爬起来,想要和唐芯冒死。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准忏悔!”唐芯只当他默许了,欢畅得眉开眼笑。
唐芯谨慎翼翼地望着面前面色不善的帝王。
沈濯日眸色一冷,干休道:“带下去。”
内殿中。
“你这宦官,为何没死在宫外?”为何还要返来利诱皇上?
未等他出声将此人押下去,沈佩佩已抬起了那张充满鲜血的脸庞,瞳孔在见到唐芯的身影之时,猛地缩动数下,而后,迸射出毒蛇般阴鸷的恨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