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曦之风尘仆仆的赶来,连一口水都没喝,径直入了大帐,望闻问切后,再有唐芯关于病因的解释,他当即就写了方剂,黄连、黄岑等常见的药材军中都有,而像蚕砂、木瓜则需求向牧民征集。
目送唐芯落荒而逃的身影消逝在外,郑曦之缓缓收回视野,低垂下的眼睑里一抹幽光转眼即逝。
“咚”
拍着衣摆站起家来,避开病榻上痛苦哀鸣的兵士,贴着唐芯的耳边,低声说:“娘娘,男女毕竟有别啊。”
楚庭暂无动静传来,沈濯日不欲打草惊蛇,与楚庆的商定是在明日,仍有筹办的时候,一边等候楚庭的联络,他一边问起了另一件事。
景国从未有过蛊毒,而永腾又无线索,现在,只剩下楚国。
“嗯哼?”唐芯清清喉咙,以示提示。
糟糕!健忘她这会儿戴了人皮面具了!
“是。”保护当即领命。
“唐?”郑曦之仿佛是发觉到甚么,打量了她一番,莞尔一笑,“本来是唐大人。”
“呵,本来如此。”一声冷冽的耻笑滑出唇齿,“真真是朕的好弟弟。”
“将军,”为他带路的兵士小跑到龙威跟前,禀报导,“这位是皇城来的太医,奉旨前来治病。”
郑曦之眸光微闪,唇边那抹温润的笑容有一瞬的呆滞:“您是?”
见她这般刚强,郑曦之只觉哭笑不得,这位莫不是忘了,她乃女儿身?
“许是路上担搁了。”龙威难过地感喟道。
“是本将见地少,眼皮子太浅,曲解了大人。”龙威放低了架子,慎重其事地向她躬身施礼,“请大人息怒。”
沈濯日思来想去,仍旧感觉6、八皇子二人最具怀疑。
“将此信送去虎帐。”沈濯日腔调一转,面上充满的寒霜皆尽散去。
想到那凶悍不足,却智商不敷的二皇子,沈濯日顷刻间便将他从怀疑名单上抹去,而余下的诸位皇子,据他所知,除却楚庭,成年且入朝为官者,唯有六皇子与八皇子,而四皇子楚濂倒是出身寒微,不被楚帝正视,乃至成年后未受一官半爵,且所立府宅,亦是从简,该当也不是他。
“小的该死。”掌管炊事兵的伍长红着眼,蒲伏下去,身躯佝偻着,模糊带着几分轻颤,“请将军降罪。”
“我去!这帮该死的庸医。”唐芯一下子就想起了冷宫的遭受,忍不住谩骂道。
“我之前说甚么来着?”瞅着他的背影,唐芯略显幸灾乐祸的说,“不听白叟言,亏损在面前啊。”
呆呆的眨眨眼睛:“霍乱的解法,军中的大夫不晓得吗?”
“将军,”马队艰巨启唇,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委实没脸说出要去出恭这类话。
罚?他们皆是忠心之人,且并非用心,眼下军中人手完善,若再行惩办,将士们的口粮由谁来做?
“当真?”龙威冲动地惊呼,下认识转头去看唐芯。
这位唐大人果然是福星啊,她一来,不但查出病因,还为虎帐带来了福分!
唐芯双眼一亮,欣喜地转过甚看向来人。
唐芯被他盯得有些别扭,忙催促道:“快点进帐吧,时候不等人。”
“额!”唐芯囧了,脑补一下那货听到动静后,丢脸可骇的神采,不自发打了个颤抖,干笑道,“那,那我还是出去吧。”
“大人,”郑曦之非常无法,取出针包搁放在床沿,眉眼如画的笑道,“此地肮脏,您还是在外边去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