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哭得过分甚,嗝,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唐芯双颊充血的说道,声音低如蚊子,说完,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疲态尽显,眉宇间的羞意,化作浓浓的担忧,“等你的烧退下去些,嗝,我就去外边找人。”
唐芯心口堵得要命,湿漉的发丝下,小脸一派乌青。
“叫你装逼,现在遭报应了吧?该死!你这纯属自找的!”她一边把布帛贴到他脑门上,一边喋喋不休的经验道,“别人做天子,是让下人去死,到你这儿可好,竟是主子代主子遭罪,你说你傻不傻?”
“皇上?”她扑了畴昔,惶恐失措的拍拍他的脸。
一声痛斥传出洞口。
双肩一抖,唇间收回一声奇特的轻响:“嗝!”
他撑着身子坐起,额头上滑落下一块带着湿意的破布。
他耸耸肩,挂着面具般的笑,说:“臣弟哪敢对皇兄说三道四?只要皇兄心中有谱就行。”
李德很不甘心肠吞回了劝说之词,可心底,却对唐鑫生出了一丝迁怪。
天微明,雨水津润过的密林间,披发着泥土的暗香。
“这些应当能拼集着撑过今晚。”放下怀里的东西,她昂首看向沈濯日,“我先帮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勒缰的手徒然攥紧,长年笑意不散的面庞上,只余一片凝重。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太医双腿一软,诚惶诚恐地跪在领命。
他无声凝睇着唐芯拜别的方向,久久后,一声无法的感喟在这喧闹的山洞里响起。
泪水刹时决堤。
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剩下的怒斥十足卡在了喉咙里。
沈濯日平坦的胸口有纤细的起伏,若非浑身乏力,他定会喷笑出声。
“稀有个屁!”唐芯判定爆了粗口,“你真拿我当傻子?我问你,这伤是不是在赶路的时候,你强行施力形成的?右边这只,是不是你过分利用,导致淤血难除,减轻了伤情?另有……”
“臣弟担忧皇兄您身材有恙,特带了太医同业。”他靠着轻功先行到达,随行的人马尚在火线。
太医不一会儿就与李德及一干侍卫,一并来到洞中。
电闪雷鸣中,雨势垂垂大了。
“闭嘴……”别再哭了!
……
抬手接过衣物,悄悄搭在唐芯的身上,讳饰住了她胸前的奥妙。
唐芯跑了好远,才在一个堆得老高的落叶堆里翻出一小戳没被打湿的树枝。
这主子,怎能如此风趣?
唐芯面前一黑,特想一头撞死在石壁上。
“呱噪。”
衣裳褶皱,青丝堆肩,面上、身上到处可见凝固的血迹。
“皇兄。”沈濯香如一阵风,眨眼间,便从洞口飞至他身前,眼圈微热。
他咚地跪在了地上,满心自责的说:“臣弟救驾来迟,让皇兄刻苦了。”
在洞口拍了拍水珠,余光不期然瞥见地上那串尚未干枯的血迹,鼻尖不由酸了。
“嗝”
如何办?
明晓得他不会答复,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说。
剑眉不悦的拢紧,却在瞥见她那张泪流满面的容颜后,咽回了到了舌尖的怒斥。
“先为她诊脉。”沈濯日罢干休,让太医先行顾问唐芯。
“今后我不叫你冰脸神,叫你豪杰!捐躯救人的大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