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沈濯日柔声道。
若当真如她所说,他亦不会夜夜到此,还用心不掩蔽行迹了。
看模样,她是真的吓到了。
“你……”卧槽!他啥时候到的?
闻言,唐尧苦笑了一下:“老臣本是想在本日提及此事,好让皇上听一听百官之意,倒是没想到,竟被皇上反将一军。”
“哎。”唐尧重重叹了声气,“老臣愧对先帝,愧对列祖列宗啊。”
沈濯日悄悄一笑,将人摁在椅中:“不过是一份欣喜罢了。”
连唐相的进言都被天子采纳,一些心存将爱女送进宫,以某恩宠的大臣只得临时歇下这份心,相互道别后,出宫回府去了。
刚说着,两人就已穿太长廊到达前院。
如同唐僧念佛般的魔音不断于耳,唐芯晕乎乎地听着,从中午足足到午后,方才被唐尧打发分开。
一个动机俄然掠过脑海,双眼一蹬,重新到脚把他打量了一遍。
直到送走沈濯香一行,再被唐尧叫进书房,唐芯仍没法普通思虑,傻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紧握着圣旨,一脸懵然。
“朕每一封都看过。”一边说,他一边收好药膏,昂首看着她哭得跟小花猫似的脸,疼惜地替她拭去眼泪,“那是你的情意,朕怎会置之不睬?”
敬爱个毛线!
这货身上完整找不到半点活力的迹象,和当初大怒的他判若两人,他还说甚么欣喜,也就是说,封后压根不是他临时才有的主张,而是早有预谋的!
而那份罪己诏,除却安民之效,此中亦有为封后铺路的感化。
“一点也不疼,和我当初学厨……不对!”唐芯立马反应过来,“谁要和你会商这类事啊!并且,我的手腕会红,是为了谁?”
“我……”也没有想过要母范天下啊,唐芯被骂懵了,转眼才回过神,“爹,这到底是咋回事?我如何感觉没睡醒呢?”
她如何能就当了皇后呢?
“皇嫂,”沈濯香笑吟吟弯下身,主动将人扶起,“您没有听错,这的确是封后圣旨,您能够回神了,若再不回神,臣弟这手可就要举酸了。”
“啊?”唐芯下认识昂首,瞳孔仍旧涣散,较着不在状况。
捏着圣旨的手微微一紧,脚下有些轻飘飘的,有种做梦一样的感受。
“如何没有?”唐芯撅着嘴,委曲兮兮的说,“就那天在乾清宫!你都不听我解释,直接让人点了我的穴道,你晓得我一醒来发明在府里,我有多活力吗?晓得我这几天,有多忐忑吗?”
一边往前院赶,她一边问道。
余光瞄了瞄较着面色不对的唐尧,心中悄悄一叹。
封后一事他早就有所耳闻,不,应当说正二品以上朝臣没有一个不知情的,这些日子以来,皇上暗中便命礼部动手筹办,即便期间遭到唐相一力辩驳,亦不改圣意。
就以方才圣上的表示来看,可实在瞧不出半分惊奇。
“皇上夙来行事果断,他决定的事儿,旁人再如何评说,亦难叫圣上转意转意,更者,圣上筹办多时,不就是为了本日吗?唐相还是想开些吧。”龙威苦口婆心肠劝道。
“朕怎舍得赶你。”沈濯日只觉头疼。
他前两日特地命太病院备了活血化瘀的药,夜夜为她擦拭,且叮嘱过修容务需求每日替她擦上一遍,怎的还会如此?
或许在外人眼中,这是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可在这位内心,怕是桩避之不及的恶事吧,毕竟那位的风评,宫中那个不知?能在入宫之初就与齐妃、太后闹得不成开交,更甚侍寝当夜让皇上败兴而走的,天底下怕也只此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