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内幕的李德躬着身子,用余光在四下偷瞄,左看右看,始终没有发明齐妃的踪迹。
侍卫们如蒙大赦,争前恐后的爬起来,甚么黑影,甚么刺客,全都抛在了脑后,回身想走。
甩开侍卫的手臂,几个大步冲到御前,叩首道:“奴婢有话要说。”
“因为……”纵使做足了心机筹办,但话到嘴边,百禾又变得迟疑起来。
“是吗?”唐芯一脸不信,抬步朝茅房走近,忍笑问:“娘娘,您在吗?”
没等唐芯想明白,沈濯日忽地移开眼,看向一旁神采煞白的百禾,内心大略有了点谱。
沈濯日面上微怔,眼皮幽幽一抬,望向火线那座茅房。
沈濯日凉凉睨了她一眼,算不上锋利的眼神,却让唐芯的心跳漏了半拍。
顷刻间,世人倍感压力。
“娘娘,”带队的侍卫战战兢兢的开口,“卑职并非成心来此叨扰娘娘,实在是迫不得已,请娘娘恕罪。”
说到这儿,她突然变了下神采,腰杆一挺,中气实足地朝门内警告:“里头的刺客听着!这儿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识相的话,从速放了娘娘,也许皇上还能饶你一命,给你一条活路!”
嗓音带着些许阴鸷与愤怒。
这茅舍里,只怕没甚么刺客,至于齐妃迟迟不露面的启事,多数与这丫头脱不了干系,若不然,身为贴身婢女的此人,不会到现在仍保持沉默,早该第一个站出来求救了。
“娘娘,您放心,宫里的妙手都在此地,贼子毫不会伤到你一根头发,”唐芯直截了本地忽视掉齐妃的解释,扭头向沈濯日要求,“皇上,娘娘在里边多待一秒,就多一分伤害,主子建议,派人将那刺客给逼出来,趁乱救出娘娘。”
盗汗贴着齐妃青紫色的面庞落下,牙龈紧咬,一千个一万个不肯出声。
“皇上问的是娘娘的下落,你们看那儿做甚么?”唐芯皱了下眉,俄然,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捂嘴惊呼,“莫非娘娘在厕所里?”
一抹贵气不凡的明黄身影,在侍卫和宫人的簇拥下,徐行行来,天子严肃的气势,如暴风囊括过全部院落。
明知她成心挖坑,想诱他接话,沈濯日仍自发地跳了下去。
“胡说八道!主子好得很,你别再这儿咒她!”甚么挟持,底子是他臆想出来的!“你这宦官,到底安的是甚么心?”
看过全部过程的侍卫,有些扭捏不定,莫非真像唐大人说的如许,娘娘之以是迟迟不肯出来,是遭到了刺客的挟持?
他如何来了?
百禾看着被煽动的侍卫,急得心如猫抓,几次想开口申明真相,又顾忌圣驾在此,不想让主子丢人,踌躇着迟迟没有吱声。
喂喂,他不会真看出甚么端倪来了吧?
真的是齐妃娘娘!
素手一扬,侍卫们仿似遭人擒住了咽喉,顷刻噤声,目光炯炯盯着帝王,等候着他一声令下,立马冲出来,拿获歹人。
一抹暗淡不明的幽光悄悄掠过眼眸,薄唇微启,不紧不慢的说:“禁军听旨。”
“不会吧。”唐芯摇点头,似不敢信赖,“皇上来了有一阵了,娘娘若真在里头,怎会不出来?该不会是你们追丢了刺客,让那刺客把娘娘掳走了,然后就想出这么个来由来乱来皇上?”
寒眸一斜,淡淡的笑意在眼底漫开,眼神轻睨过拦在廊中的诸人,这些下人极有眼色地让出了一条道,内心出现嘀咕:唐大人是几时来的?路上没瞧见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