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深怕她不信,小春忙不迭跑到打扮台前,将铜镜抱返来。
“主子!”小春冲动地扑倒在床边,哽咽道,“您闻声了吗?皇上他在关护您呢。”
小春神采刷白,心虚地垂下脑袋,畏畏缩缩的开口:“是,是啊,主子这几天总会念叨皇上,明天夜里,主子还站在窗边,盼着皇上能来,或许是吹了半宿冷风,这会儿才染上风寒,发热不退。”
她不屑地瘪瘪嘴,公然是人面心黑的牲口,连同胞兄弟都不放过!
本来是感冒了啊。
生硬的目光咔咔转移到小春身上:“我的妆还在吗?”
不知是听到她的心声,还是想起了她抱恙在身,小春哭了一阵,就抹着泪爬起来,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为她改换额上的冰帕子。
“皇上,”孤身站在床尾的郑曦之,手腕轻翻,收回了悬在唐芯腕上的金线,“蓉妃娘娘确是寒气入体,心中郁结,导致心血不畅,喝几服药,应会有所好转。”
他不是太医,更不是治病的良药,和他有半毛钱干系吗?
郑曦之驯良的笑了笑,那如沐东风的清含笑容,顷刻迷得小春七晕八素,小脸飘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嗷――”小春吃疼地大呼出声。
“皇上并非是太后的亲骨肉啊,”小春有些无法,叹口气,持续为主子科普,“皇上的生母乃是仁慧皇贵妃,当年皇贵妃病疾缠身香消玉殒,先帝顾恤皇上年有丧母,又因太后,哦,当时太后已是皇后,她向先帝请旨,愿将皇上带到身边悉心照顾,先皇便做主,让皇上搬往坤宁宫,寄养在皇后膝下,直到皇上继位后,方才变动玉牒,尊仁慧皇贵妃为母,重修陵墓,以太后品级入殓安葬。”
乾清宫外殿。
唐尧大吃一惊,脸上挂着几分忧色:“她病得短长吗?”
富丽的公主抱后,双腿判定一软,连人带腿一起吻上了地板。
小春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没勇气去看帝王的神采,反倒是一旁清算药箱的郑曦之,在长久的愣神后,斜眼往这方看来,清润通俗的眸中,滑过一丝惊奇,一丝考虑。
“奉求,我还没瞎到这类程度。”就那种渣渣,连给冰脸神提鞋都不配,够资格被她相中么?
薄唇悄悄扯了扯,弧线透着一丝挖苦。
一杯温水递到唇边,背后俄然横进一只胳膊,软绵绵的身材借力直了起来。
她狠掐了大腿一把,疼痛锋利,却又实在。
涣散的眼眸刹时聚焦,惊奇不定地看着近在天涯的熟谙面庞。
她晕乎乎点了下脑袋:“难怪我浑身使不上力。”
“算是吧?”小春答得稍显游移,“不过,皇上和擎王一向不太对盘,之前在府里的时候,奴婢有偷听到老爷在书房和弟子发言,说是皇上奉旨继位时,擎王头一个站出来,质疑遗诏有假呢。”
后者乍一传闻唐芙病了,先是一惊,随后立时想到天子切身带领太医前去看望,愈发果断了要皋牢唐芙为本身所用的信心,冷静听了一会儿,才与朝臣挥别,出宫回府。
这可如何是好啊!
“呀!主子!”小春一股脑爬起家,半跪在地上,心疼地捧着她泛红的蹄子,不断吹气。
小春扑哧一声乐了,主子这是大喜过望,当自个儿在做梦呢。
又哭又笑地叩首道:“是!奴婢必然会照顾好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