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不快点下厨,磨磨蹭蹭迟误了午膳,太后如果告罪,你担负得起吗?”张御厨听不清师徒二人的对话,又不甘被忽视,自顾自插了句话来。
孙御厨上辈子不是蛔虫,只当她喜极而泣,大力拽着人跟在嬷嬷后边,路上,絮干脆叨地叮咛唐芯有哪些忌讳,又要重视些甚么,后者全程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一个字没听出来,只盼望着,这条路能再长点,最好永久不要有绝顶!
断断续续的辩白,听得沈濯日愈发不耐,本想严惩一番,却在见着小结巴抖若风中残烛的身躯后,又歇了心机。
晌中午分,慈宁宫的李嬷嬷特地来到厨房,亲手接过炊事带回慈宁宫供太后享用。
孙御厨无法地摇点头,权当没看出她的心机,风雅的又盛了一碗。
她哀思欲绝的顺从之色落在李嬷嬷眼中,被解读为得知面圣的喜信乐傻了,略一思考,便点头道:“既然如此,就带上他吧。”
唐芯低头敛笑,悄悄推了孙御厨后背一下:“徒弟,快去啊。”
尼玛,这味儿又香又鲜,害她馋得差点咬到舌头,必须很多喝两口!
至于画筒?谁仍的找谁去。
“你是哪个宫里的?”沈濯日挑眉问道。
一场虚惊后,唐芯懒得理睬地上疲软有力的寺人,擦了擦盗汗,拖着怠倦的法度朝御膳房走去。
踉跄地今后退了两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瞥见这儿有人。”
“我不……”回绝的话几乎脱口。
孙御厨一把捂住唐芯的嘴,另一只手攥紧她的胳膊,低声说:“小唐,徒弟晓得你不贪功,但这功绩是属于你的,谁也拿不去!你就听徒弟一回。”
好歹她也是曾经吃遍天下各种小吃,研讨过各种菜谱、营养配搭的资深‘美食咀嚼家’好么!
“徒弟,咳咳咳!”她难受的握拳咳嗽几声,“不打紧的,许是昨夜吹了风,今夙起来有些不利落,我怕把病气过给大师伙,才弄了面巾戴上。”
“嘿嘿,徒弟,信我的没错吧?”唐芯边扶神情恍忽的孙御厨起家,边对劲的说,同时,不忘向地上跪着听旨的张派人投去一抹胜利者的眼神。
张御厨斜睨了眼灶台旁说悄悄话的师徒俩,大声说:“撞大运这类事,有一次哪有第二次?用膳就能治好病?说出去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唐芯自知有错,卑躬屈膝地说:“请公公息怒,是主子不好,主子给您赔个不是。”
唐芯没防备,身材因惯性朝后倒去:“呀!”
唐芯猛一皱眉,这家伙太讨人厌了!
“你说得对。”孙御厨忍住不快,用心做事,任凭张派如何刺激,没再吭过一声。
“你怎的这般不谨慎?”孙御厨的口气略有和缓,“既然身材不适,今儿你就做些重活,别在厨房里待着,免得吸进油烟减轻了病情。”
既然有胜利的先例在前,再信小唐一回又有何妨?孙御厨内心边最后一丝踌躇,也在唐芯自傲的神采下消逝。
孙御厨亲手舀了半碗,递给唐芯尝尝。
“皇上?李公公?”寺人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喊冤,“不关主子的事啊,是他,他用心撞着主子,使得画筒脱手……”
徒弟啊,没你如许坑门徒的!她见到天子躲还来不及,哪有主动往前蹭的?这和把她往刀山火海上送有甚么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