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后,宫中会停止大选,后宫里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咯。”他意味不明的感慨道。
“……哦。”唐芯沉默了几秒,才调巴巴挤出一个字,脑袋恹恹地耸搭下去,不断往水池里丢着石子。
“你抬一个尝尝!”妈蛋!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吗?
李德拨弄着龙纹香炉,沉香的淡香垂垂漫开,香气不重,微微一嗅,只觉心脾气爽。
御书房。
已不再是皇兄一人动心了吗?
第二日,乌云遮日,天空灰蒙蒙的,像是在预报着有甚么不好的事即将产生普通。
御花圃里,百花争相盛放,团团锦簇,一眼望去好像一片姹紫嫣红的海花,美轮美奂。
“那得看对方是谁,如果是旁人,本王吃饱了撑的才会理睬。”可如果他,他不介怀做一回听客,谁让这小子是宫里可贵对他胃口之人呢?
“皇上的私事,你冲我说做甚么?”唐芯大声打断了他,甚么有孕,甚么看重,这些话,她十足不想听。
兄弟?
小春愣了愣,照实答复:“是皇上年幼时,由太上皇赐下的通房丫头,厥后皇上即位,担当大统,册封后宫,赐封她为嫔,”说完,她不解的问道,“主子怎会俄然问起她?”
她一点也不想见他!
很久后,沈濯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殷嫔有孕了。”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沈濯日不觉得然,冬衣的确是他叮咛送去行宫的,但那仅是因着太后的叮咛。
“小唐,你这两天究竟是咋了?”孙老拽住她的手,把人带到前院,忧心忡忡的问,“从昨儿个起,就一向没甚么精力,但是病了?”
“咦,香王也有做解语花的动机?”唐芯笑眯眯地打趣道。
前来请人的禁军伍长,冷冷地笑了,左手握上刀柄,沉声道:“皇上有旨,蓉妃若不肯自行前去,就命末将抬您畴昔。”
不去?
冷嘲热讽的言语,刺得唐芯耳疼。
“哎哟,唐大人,您老那边歇着,我们这儿不敢费事您。”张派的厨子一见她进门,想要帮手打动手,从速把人轰走。
“如此甚好。”沈濯日悠然捧起茶盏,就着杯沿浅抿了一口,“景帝故意了。”
殿中温馨得只闻呼吸之声,好久后,鼓成一团的被窝里,俄然有人声传出。
“人家是圣上钦点的御厨,明天还得了赏呢,哪无能这些粗活?”
景帝拾起黑子握在手心把玩,一边阐发棋局,一边说:“贵国的沉香比之景国,倒是有所分歧,此次寡人返国后,命人带上些为永腾帝送来。”
‘啪嗒’
先前还对劲洋洋的张派人,一听这话,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
换做平时,唐芯定会追上去问个究竟,可现在,她真没那份表情。
“没有啊,我好着呢。”唐芯牵强地扯了扯嘴唇。
“主子?”小春奇特的看着抖如筛糠的被子,伸手拽了一下,“您没事儿吧?”
唐芯有气有力的换上寺人服,挂着两只熊猫眼,神采恹恹地出了若凌居。
唐芯心头一暖,哥俩好似的拍了下他的胳膊:“好兄弟够义气!”
“本王惹你了?”莫名躺枪的沈濯香略感委曲,一双熠熠的丹凤眼里爬满幽怨。
“谁?”唐芯有些懵圈。
两人并排而坐坐在水池边,凛冽的北风劈面而来,水池里,时而有锦鲤游来游去的影子,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默契的保持沉默,氛围却又非常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