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以后,裴恕仍旧一言不发,对陈滢此前的题目,更是未置可否。
看得出,对于陈滢的诘问,他连句多话都懒得说。
陈滢“唔”了一声,问:“然后呢?”
“死者是一个叫娇杏的丫环。”甫一见世人散开,陈滢便低声说道。
“大人晓得?”陈滢吃了一惊,凝眸看向了他。
寻真想了想,便道:“传闻那娇杏自开脸以后,就不大出门儿了。”
诸多疑问划过心头,陈滢总感觉,裴恕这寥寥数语间,好似埋没着更深的含义。
“那么,我便来猜一猜那所谓的凶手罢。”她启唇说道,声音更加地不见起伏,之前的调侃也消逝无踪,唯有无尽的苦楚,自言语间满盈开去。
裴恕抬着下盼望向远处,只从鼻孔里“唔”了一声算是答复,面上划过了极其较着的不耐烦。
陈滢也闻声了这声音,回身便往回走,一面便招手:“寻真、知实,你们跟我来。”
陈滢没说话,幂篱下的脸却在这一刹时扭曲了起来。
她觉出了一种深切的气愤,亦觉出了一种更深切的有力。
蓦地,一个动机自脑海中闪过。
寻真与知实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
“这就没了?”陈滢有点不断念,又问了一句。
“回女人的话,婢子们问了一圈儿,好些下人都说,这尸首怕是一个叫娇杏的丫头,她在三个月前人就不见了。”寻真回道。
这位裴大人的某些神态,与陈滢真是如出一辙,一样地古怪,一样地叫人难以捉摸,且一样地毫无自知。
“不知裴大人在来之前,有没有要来兴济伯府的仆人名册,以便对比?”陈滢的语声再度响起,仍旧如水普通地喧闹。
裴恕此时正在与几名吏员说话,见陈滢过来了,像是极其不耐,眉心攒出个疙瘩来,挥手命世人退下了。
裴恕侧首望向水面上停靠的小舟,嘴角往某个奇特的角度歪了歪:“陈三女人聪明。”
陈滢点了点头。
话声平平,然不知何故,却像是含了极浓的讽意。
“天然是世子爷。”裴恕用着一种习觉得常的语气说道,瞥了陈滢一眼,眸光意味深长:“世子夫人乃是弱质女流,不成能、也不宜于面会本官。”
他话中的重点便放在“弱质女流”四字上,视野滑过陈滢的脸庞,仿如果在提示她甚么。
裴恕第二次侧过甚来,看了看她。
裴恕闻言,嘴角又往旁斜了一下,又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