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头也不敢抬,只低声道:“媳妇明白,老太太这是为了大师好。”
陈滢不由讶然,便问她:“妈妈如何了?”
许是因了事情底子就没闹出来,因而许老夫人便没有当场发作,而是一向比及了今天下晌,才叫刘宝善家的去三房传话,命沈氏并统统三房的女人禁足一个月,连花圃都不准去。
虽只是个姨娘,到底是有子傍身的,那去处间便多了多少圆转自如,衬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看起来倒有几分主母的气度。
至于陈漌,则是被许老夫人罚抄经百遍并绣足五张帕子,才气出屋,也算是变相地禁了足。据许老夫人说,这是要“煞煞她的性子”。
才一挑起湘帘,便见那台矶下头立着几个插金戴银的妇人,恰是二房的苏姨娘带着范、葛两位姨娘在阶下相候。
身为儿媳,此时她天然要出面说话,总不能叫许氏在世人面前被怒斥,到底那也是一府主母,脸面还是很要紧的。
罗妈妈黑着一张脸,回道:“回女人的话,大女人不肯收东西。”
本日因沈氏没来,便只得由苏姨娘为首,带着五哥儿陈浔过来存候,此时想来便是在等陈浔。
柳氏的眉心微不成查地蹙了蹙,叹了口气,转向陈滢时,面上便暴露了温和的神情,细声道:“三丫头也早些归去吧,这黑灯瞎火的,叫小丫头子多打几只灯笼。”
“老太太,媳妇先带着女人们出去吧。”柳氏轻声说道,头垂得低低地。
这话说得众皆一惊,许氏更是站起家,惶然道:“媳妇不敢。”
陈滢闻言,心下便生出了一丝不解,遂问:“三婶婶她们受罚我明白,怕是因为她们几乎冲撞了朱紫。但是,大姐姐又是为了甚么受的罚,花嬷嬷可晓得么?”
国公府定省的端方极严,举凡姨娘、通房之属,除非获得了许老夫人的亲口允可,不然是毫不成以踏足上房的,只能隔帘存候,然后在阶劣等着,何时主母们出来了,她们何时才气跟着归去。
本来,昨日沈氏她们才一走出垂花门,就叫冯妈妈给拦了个正着。沈氏因不大识得冯妈妈,便乍着胆量与她实际起来,不想刘宝善家的随后就到了,沈氏这才晓得冯妈妈是许老夫人的人,她算是一脚踢到了铁板,顿时就偃旗息鼓,正所谓气昂昂去,蔫哒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