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滢没理她,转眸望向许老夫人,恭声问道:“祖母,孙女敢问一声,您之前与大伯母并三婶婶群情的,但是大姐姐新抄的这篇经文?”
说这话时,她的语气、神采以及行动,无不表白了“这如何能够嘛”的态度。
“大伯母还请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陈滢一脸当真地看着她,神态还是安静。
沈氏立时嗤笑起来,拿帕子掩着唇夸大隧道:“啊哟哟,若照你这说辞,则进了明远堂以后,你就晓得这是谁干的了?”
许老夫人看了看她,并未出言安抚,只端起了茶盏,盯着盏中的茶水说道:“三丫头,你把话说清楚些。”
若果然如此,那么她方才向许老夫人发起的事……
说这些话时,她的语气很安静,身上的气味亦是通透如水:“我猜,到得当时,定然会有人把我那放字纸的匣子整匣子拿过来,而这魇胜之物,想必当时也会现身。”
听得此言,许氏心头微微一动。
此时,便闻陈滢又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伯母方才借着看字纸的机遇,是不是向祖母发起,要把我们几个长辈的字都看一回?”
在那方嵌螺钿玄漆案上,正放着一张摊开来的纸,上头誊写的经文明晃晃地,任谁都能一眼瞧见。
说来讲去,她还是坚信这是陈滢的苦肉计。
对许氏的表态未置可否,却也未曾出言禁止陈滢,而是答应她持续阐发,算是变相地站在了陈滢这一头。
心下揣测着,她便昂首看向了陈滢,温婉的脸上,笑容非常平和:“听三丫头这意义,莫不是这魇胜之物,也与字纸有关?”
但是,陈滢的答复,倒是再度叫沈氏绝望了。
陈滢这几次开口,次次说的都是字纸、大字。
沈氏到底沉不住气,张口便道:“三丫头口气不小哇。”说着那眸子子便往许老夫人的身上转了转,见对方并无禁止之意,便如拿到了圣旨普通,满脸鄙夷隧道:“嘁,我就晓得这事儿蹊跷。难不成还真跟我猜的一样,你本就晓得是谁干的?”
莫非……那魇胜之物与之有关?
言至此节,她如水的明眸中似涌出了一分笑意,说道:“当然,侄女的运气也确切是不错。偏巧本日搜检出魇胜之物,偏巧便在我过来的当儿,大伯母正与祖母说着字纸的事儿,这也算是天佑我也。”
动机才一转到此处,许氏本就欠都雅的神采,顿时便有点泛白。
她一面说话,一面便指向了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