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忍不住暗自咬牙。
陈滢拧了拧嘴角,伸手指向了大案上的字纸,说道:“进明远堂以后,目睹着大伯母在与祖母筹议写字之事,我便晓得,这魇胜之物,与大伯母并无干系。”
“多谢老太太。”许氏恭谨地说道,起家上前,将那纸人儿拿了,翻过来一看,面色突地一变。
这一局委实设得极妙,妙就妙在这似是而非的生辰八字,把个长房给陷了出来。
陈滢点了点头,附和隧道:“三婶婶说得非常。而侄女亦是由此得出了一个结论,即这魇胜之物是内贼做下的,而非外人。换言之,故意谗谄我的人,就在除了二房以外剩下的三个房头儿里。”
许氏的面色立时一缓。
不得不说,身为国公府后宅的最高权力者,许老夫人的脑筋还是相称复苏的。换了普通人,许氏这话一说,很能够此事就得先行搁下。毕竟主母的脸面在那边摆着,如何也要顾及一些。再者说,这类事情一旦查起来,就必然伤筋动骨,有损和蔼与面子。
但是,许老夫人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与所谓的面子或和蔼比拟,府中民风正不正,才是最紧急的。
她固然手腕有限,但对于内宅争斗的根基原则还是很懂的,这话倒是说的颇精炼。
“孙女多谢祖母成全。”陈滢躬了躬身,由衷地说道。
沈氏略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旋即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平气隧道:“三丫头这话也一定。没准儿你们二房有谁瞅你这个主子不扎眼呢。”
陈滢便道:“这实在很轻易猜。如果魇胜之物是大伯母或者是有人在长房的授意下放进了鸣风阁,那么,本日请祖母查抄大字一事,便不会由大伯母亲身出马。因为如许做就太较着了,以祖母的明察秋毫,事发以后,必然能立时遐想到长房。大伯母向来就是个聪明人,断不会做这类引火上身之事。”
陈滢没去答复她,而是持续着方才的话题:“这便是我之前所言的来由。那谗谄我的真凶并非某个二房下人,而是另有其人,且此人还是主子。毕竟,这上头写着主子的生辰八字,下人底子就拿不到,就去探听也探听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