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湘云之明洁利落,又有香菱的固执憨顽,这类微带冲突的脾气,倒是与盛都城那些千篇一概的贵女们不一样。
“我的功课早做完了,倒是表妹你,如何现在才来?莫不是才起床不成?”离京越远,陈滢面前的天下便越是开阔,现在也有表情开开打趣了。
陈滢向她一笑,命寻真将锦囊收了,道:“那就多谢表妹了,我会好生用着的。”
一面说话,她一面便从那袖子里取出几张大字来,放在了陈滢面前,满脸期盼隧道:“表姐瞧瞧,这是我昨儿写得的。”
李恭怕她掉下去,一只手稳稳地拉住她,转首对她笑了笑,温声道:“试一试不就晓得了?”复又向陈滢点头:“表妹也来了。”
陈滢错眼看去,便见李惜今儿穿了件各处锦翠绿衫儿,下着藕红色的密裥裙,裙缘上绣满了大大小小的折枝菊,发上亦插戴着应了秋景儿的团菊碧玉簪子,倒是将她那张浅显的面庞亦衬出几分清秀来。
李惜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又是个女儿家,委实是被父母兄长宠着长大的,由此便作养出了一副娇憨的性子,陈滢常常瞥见她,便总会想起红楼梦里的两小我物――湘云与香菱。
至于次子李恪,有那么样一个天赋般的哥哥压在上头,他便显得浅显了很多。不过他生性豁达,为人有豪侠气,急公好义,大具孟尝之风,与兄长李恭一文一武,倒也相得益彰。
说这话时,她的眉眼间尽是雀跃,另有一点点狡计得逞的对劲,却并不叫人生厌,反倒有几分敬爱。
“我的身子骨怕是比哥哥还强些。”陈滢老诚恳实地回了一句,立时惹来陈浚的一个眼刀。
李惜被她说得红了脸,看了看一旁立着的寻真并知实,小声儿隧道:“表姐可别笑话儿我,委实我起得也不算太迟,嬷嬷说我前些时候晕船没睡好,叫我多补补。”
陈滢立时了然,便用心板脸道:“好啊,本来这香囊不过是个由头,你这是想拉人陪你出去顽,又怕舅母指责,便把主张打到我头上来了。”
陈浚并李恭等人公然正笔挺地坐在船头处,每小我手里一杆长竿,竟是真的在垂钓。
陈滢在幂篱下回了她一个笑,那边的陈浚转头瞥了瞥陈滢,便作势点头感喟:“这么大的风你也过来,这要吹坏了,母亲又得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