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了摆手，将旧事挥散，又续起此前话题：“除了前头我说的那三条儿外，另有一条，也特别风趣。便是那不该死的人，我便如何也弄不死。”
陈滢闻言，刹时了然，也自浅笑：“本来，您第六世的时候便抨击归去了，是么？”
陈滢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既然六皇子死于中毒，您多学些药理医理，也是有备无患。”
“规律？”吴太妃微显茫然，应是并不太懂她的用词。
陈滢自不会否定，点头道：“是的，坦白说，我很佩服您的胸怀。”
不过，大请安思她倒是明白的，因而，长久的茫然过后，她便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在找阿谁甚么规律，也真让我找着了几条。”
陈滢被她说得一怔，下认识便要说“猜不出”。
吴太妃“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这时候偏又诚恳得风趣儿。你焉晓得我没抨击归去？”
陈滢闻言，亦无声而叹。
“我也恰是如许想的。”吴太妃说道，将另一手也搁于案上，两手支颐，神情变得有些浮泛：“虽比旁人多活了几世，可当时我才发觉，我还是懂的太少，不说别的，那兵法行军我便一窍不通，偏当时候藏书阁也烧没了，我想找书来看也没处找去。当时我便下了决计，下一世定要护着六皇子即位，平西定北，解此困局。”
她扯动唇角，笑得颇是五味杂陈：“我先是不平气，只三番五次后，我终是觉出不对，也终是寻了几个无人打搅的早晨，苦思冥想，将这六世里产生的事都给想了个遍。”
“莫非是……”她语声有些迟缓，语气也并不是很必定，停了片息，方吐出三个字：
“对。”吴太妃微点头，面上是似有若无的一个笑：“细想来，萧太后母女每一世都活到了最后，竟是伴我至死。除阿东以外，连着六世能活到最后的，委实未几，萧太后母女算是此中两个。”
陈滢未置可否。
吴太妃此时又道：“待想明这四条儿后，我便再没找过萧氏费事，只谨慎教养六皇子，让他读史、读经义、读兵法，再将那西夷、北疆之大患经常提及，让贰心中稀有儿。”
数王争霸，内忧内乱，破国几成定局，再往下问，不过是让吴太妃回想死时景象罢了，又有何益？
“那么，您在第六世时，又是如何做的呢？”陈滢问道，并未再去诘问她第五世的结局。
陈滢“嗯”了一声，非常替她感慨：“太妃娘娘这六世，活得委实不易。”
“便如萧太后并长公主？”陈滢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