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浣心下焦急,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眸子一转,沉着脸道:“莫非你师爷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不能给人看病了,以是才对外宣称要收山?”
男孩不说话,只是看着顾初浣猛笑,顾初浣便也学着他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幸亏顾初浣早有筹办,用手拭去脸上的粉末,这才对男孩嗔怒道:“怎的如此奸刁,快说,你师爷到底要你传甚么话给我?”
男孩看着顾初浣,眼里也不像刚才那般傲慢,他扬起稚气的童音道:“我师爷问你,你要拿甚么互换?”
看着男孩奔驰的背影,顾初浣再次抬手擦去脸上的粉末,一脸的哭笑不得。
那孩童一身粗布衣裳,脸孔清秀眼神清澈,虽是小小年纪却仿佛有了仙风道骨的模样。
小男孩仿佛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了,哪个来这里求医的人不是好声好语软言相求的?这个公子怎生如许凶暴……
孩童向萧明俨撇了一眼,点头道:“他是生了病,但是我师爷说了,不管是谁一概不接诊。公子还是请回吧!”
他用手指着顾初浣,惶恐道:“你.....你,你没有感受浑身发痒吗?”
男孩用手一指:“我见你双目有神中气实足,那里是生了病的模样?”
内心又是气不过,从后腰又取出一包粉末扬在顾初浣脸上后,撒了欢的跑回门内。
顾初浣渐渐蹲下身子,把耳朵伸向男孩的当口,那孩童俄然小手一挥,一股熟谙的味道扑鼻而来。
“师爷说了,他也没想好要甚么,你且说着,如果合了他的心,他倒能够考虑一下。师爷还说,到底是些凡人,约莫着你也没有甚么不落俗套的宝贝。”
云长道的住地点半山腰,离空中有近百层台阶。从表面上看倒是古朴简朴,与普通农家的住地别无二致。
又等了好一阵子,大门缓缓翻开,顾初浣一看,内心有些绝望,出来的又是方才的男孩。
到底是个孩子,听不得别人激,当下气得腮帮直鼓,跺了下脚气冲冲道:“你等着,我师爷饶不了你!”
顾初浣惊出一身盗汗,当下不敢粗心,谨慎的退了出来。
白貂仿佛是急了,用力的扯着她的领子,朝左火线挥去。
男孩想了想,吐出了句合适他这个年纪会说的话:“这几年里每年都会有那么几小我能走进谷里来的,师爷一个都没看过。我不去,会挨骂的。”
此次男孩出来的时候有些久,顾初浣站在门外,目睹着最后一抹残阳落了下去,内心悄悄焦急。
顾初浣用手朝地上的萧明俨一指:“是我的朋友生了病,你看看他,可像是生了病的模样?”
正劈面前的是满目标李子树,树上开满了白粉色的李子花,两侧或高或矮的空中上是各色叫不着名字的奇珍奇草,边侧有一条小溪,潺潺的溪水旁是一片庞大的冰雪空位。
正要向前走,肩上的白貂却猛扯她的衣领,顾初浣救民气切得空思虑太多,直直的朝中间的小径走去。
说罢转头走进门里,大门被重重的关上。
顾初浣将手摊开,撇撇嘴:“没有啊,我好的很。”
顾初浣暗笑,你这个小屁孩如果晓得我进谷时就服下了你师叔给的百防丹,怕是要气得跳脚吧!
顾初浣重新将萧明俨和木筏牢固紧了些,然后拉着他拾级而上,走到中间的缓台时,大门缓缓翻开,从内里走出一个八九岁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