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不耐烦听她红口白牙说大话,摆手道:“你躲起来吧。”
“那好,你起来吧。”看了眼扶着邱翦苓起家的琴妈妈,云想容道:“我只能帮你一人出来。”
云想容低着头,道:“是,女儿的确是想给她说清。邱夫人再不济,也奉侍了父亲四年,您与母亲结婚到现在七年,母亲陪在您身边才不敷三年的时候。算起来,邱夫人与您朝夕相处的时候更多些。现在邱家倒了,邱夫人一个妇人家将来要如何保存?父亲不如看在七mm和八弟弟的份儿上谅解了她,就算是让她回您身边做个侍妾也好。”
做事最忌讳不上不下,模棱两可。
“不懂?”云敖肝火攻心,又绷着父亲的身份不肯发作,阴阳怪气的道:“我既然给锦衣卫做了内应,调查了定国公那么多年才给锦衣卫的人供应了证据,邱翦苓如果晓得了,还不背后里下药毒死我?我敢让她给我做妾?”
云敖休她,她恨,可也明白云敖必定是晓得了国公府一夕坍塌,没有体例的权宜之策。人在关头时候本能是会自保的。伉俪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么多日畴昔她也想通了些。只要云敖能帮她给邱家说几句好话,她甘愿服侍他一辈子。
云敖进门,见女儿施施然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悠哉的吃茶,更加感觉活力了。
邱翦苓与琴妈妈说话的工夫,云想容已经进了角门。她恐怕云想容忏悔,拍了拍琴妈**手忙追了上去。
云想容道:“父亲,您此后真的不筹算要邱夫人了吗?”
邱翦苓本来心下有疑虑,感觉云想容不成能凭白的帮她,闻言却放下了心。本来她在这里等着她。
角门里,门子出于任务,只是问了一句,云想容说是永昌侯叮咛的。下人们就不敢再多问。
“你倒学会摆架子,要见为父,还敢到我的书房让我来见你。”
云敖美满是在提及话,他气云想容明晓得这段莫须有的经历还用心装傻。
阿谁得理不饶人,对她动辄打罚的狠辣女人,仿佛底子不是她。
云想容负手走在前头,柳月和英姿一左一右的跟在前面,邱翦苓亦步亦趋低头跟着三人,仿佛要将脸埋进领子里,恐怕被熟人看到。
邱翦苓咬唇,强压着心下的火气,面上不露涓滴情感,仿佛下定了决计似的点头,“好,只要六蜜斯帮我见上侯爷一面,我定会好生服侍孟夫人,酬谢您的大恩大德。”
云想容也不在路程上多担搁,带着她过了兼济堂前的穿堂,到了外院东侧的知韵堂――汗牛斋、文昌斋、知韵堂、墨韵堂、藏书楼和夙兴堂由南向北顺次排开,是府里老爷少爷的书房。前些日子云贤刚将知韵堂挪出来给云敖用。
她与云敖伉俪锦瑟和鸣多年,如何说也有情分,就算救不了国公府百口,好歹也要留他们的性命,在给她妥当的安设。
邱翦苓向前跪行了两步,她此时已走投无路,在也没有别的体例可想,除了云敖她不知还能求谁,云想容就算是要耍弄她,她也只能心甘甘心的随她耍弄,只要能见到云敖,能救她的家人,她就是死也甘心了。
云敖天然晓得云想容不是恃宠而骄的人,她找他来,必有隐情,不然也不会如许痛快的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