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又道:“莫说这点,就是邱夫人目光长远,不但理的好府中大小事情,连府外的一个账房一个‘掌柜’都了若指掌,这一点,卿卿就要与您好生学习起来呢。”
孟氏则迫不及待的翻开了锦盒,却见里头是一封非常厚的信,信封上是云敖的笔迹:“爱妻文静亲启。”
邱翦苓皮笑肉不笑的接过茶盏,放在手边,调侃的道:“孟夫人果然教诲的好女儿。提及话来一套一套的。”
云想容已走到孟氏身前,将母亲挡在身后,双手端着茶盏笑吟吟的望着邱翦苓,话倒是说给云敖听的。
“你……”邱翦苓手握了拳头,公然想起上一次云想容一语说出“常建”的名字。她是在提示她。若她稍有异动,她就会将她做的事抖落出来,大师都不要好过!
邱翦苓心下慌乱不已。
云想容却不睬孟氏。
老夫人叮咛人摆年夜饭,去请侯爷和几位爷出去。
“是。”琴妈妈退开到一旁。
邱翦苓面色发紫。
以是,她绝望了。对娘亲不争有绝望,更多的绝望,倒是对云敖。
用罢了饭,云想容陪着孟氏回了琉璎阁的卧房,叮咛英姿和柳月去取她的茶叶枕来。偏要和孟氏一起睡。
云想容担忧的在屋门前踱步,未几时,却闻声屋里传来孟氏绝望的轻笑。
孟氏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没精打采的躺下,道:“卿卿归去好生歇着吧。别跟娘亲这里,免得睡不好。”
……
他或许是个胜利的男人,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更不配做娘亲的丈夫!娘是软弱,痴爱他,是够傻。但如此踩踏一个女人至心的男人,比娘亲的软弱更加可爱。
孟氏忙要挣扎着坐起家,还是云想容眼疾手快,帮她接过锦盒放在她手里。孙妈妈在孟氏身后垫了柔嫩的浅蓝色缎面迎枕,奉侍孟氏坐好。
云想容看着如有所思的父亲和由气愤变成惶恐的邱翦苓,心下如同被挖空又添了冰一样。
她恨,以是也不在乎撕破脸。既然已经获咎了,就不怕闹个鱼死网破,归正她这辈子也是赚来的。
孟氏惨白了脸,偷偷的拉着云想容肩头上的衣裳今后拽她,恐怕她再口无遮拦,惹了费事上身。
邱翦苓松了口气。忙道:“碎碎安然,大过年的别提甚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一向沉默的云敖却站起家,道了句“我另有事,告别。”竟带着邱翦苓先行分开了。
云想容这小妖孽,连用剪子刺皮人喉咙的事做起来都面色不便,莫说是砒霜,就是鹤顶红她也敢下。只不过。邱翦苓晓得着茶里不会有甚么立死的剧毒,有也会是那种慢性毒,断不会让她立即发作的,那样损敌一千自毁八百的事,云想容不会做。
孟氏想要宣泄。想要大吼,乃至想一头碰死了事,却因为女儿在身边让她没法做甚么,只能无声的落泪,到最后哭到几时睡下的也不晓得,次日朝晨,倒是发了高烧,连床都爬不起来了。
云敖则是被云想容最后一句话,刺激的蓦地昂首看向才六岁的女儿,面色愠怒,似顿时要发作出来:“大人发言,有你甚么相干。还不退下!”
云娘将手上的锦盒捧了上来。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琴妈妈就要跪下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