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他跟张行两个大龙头不是不想造反,若论造反的动力,俩人绝对是天底下前线的那种,但题目在于,这一次造反,两人却都是赶鸭子上架,属于被局势赶着造反。
此言既出,单大郎和王五郎另有尚怀志等数人竟然都踌躇站起,作势要施礼……当然,在瞥了一眼上手两位龙头后,这几人还是当即反应过来,重新坐回。
“邴兄此言差矣。”另一名头领杨得方捻须以对。“就大魏在东齐故地作的恶,真如果神仙真龙下凡,也是要助我们的……四位至尊在上头看着呢,天下可没有失德的至尊……你们没传闻吗?那位贤人之以是仓促掀起三征,乃是他为君之道的通天塔高山塌了,不想为人所知,成果一转江都,方才重修的塔又塌了。”
“那便是为朝廷守地。”宋昌顿了一下,还是正色。“无所谓的……归正受命专城至此,守地之责,未曾变动,弃地而降便是弃地而降,如何自欺欺人,说甚么礼送?”
“我懂了。”杜才调握着对方手,抬高声音以对。“现在局势还不到那份上,这是很较着的……另一个事情实在也很较着,但我不免还要问一问你,张三郎果然不能佩服你?那里不敷?”
这个题目,完整把李枢给问懵了。
“实在。”杜才调挠着大腿如有所思。“从我那边看,张龙头倒并没有做甚么超出设想的事情,也没有把事情做很多么精美,乃至有些事情做得颇显偏执,还惹了很多费事……”
倒是张行,半晌后第一个站起家来,而其人抹了抹脸上的血滴,心中略微出现了一丝非常,但很快还是笑了出来,并环顾四周:
“真如果娶了白三娘,是他做主还是白三娘做主?或者说是白三娘做主还是英国公做主?”李枢发笑点头道。“真如果李四郎入伙,为何不是出身更高、军略出众、春秋恰当的李四郎为主?”
“所以是要如何?”张行明知故问。
“张龙头如何看?”大帐内,李枢扭头来问身侧张行,言辞安然。
“这倒也是。”杜才调也笑。
李枢恍然大悟。
“他们熬不住。”
当然,这又使得题目转了归去,张三郎是从那里弄得这份积大哥贼的姿势?他真的是处心积虑,参详过无数次来造反的事情?
“说得好。”张行这才感喟,继而戏谑。“以是,便是分歧意方略了?那你本日来是图甚么?”
倒是张行与李枢,还是面色如常,并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然后,当即看出了对方的意义――就这类一朝失势便洋洋的姿势,这几位读书人,恐怕不比那几位土豪出身的头领好服侍。
以是,他也好,张行也罢,恐怕都没有个长远打算,都是在当一天坊吏敲一天锣,左龙头别笑右龙头,想的也都是等朝廷弹压时,如何从这一波活下来,保存有生力量……谁真想过万一造反胜利了如何分赃?
但是眼下来看,这张行这么无能,另有徐大郎传闻也挺本事,万一大师伙连合一心,真把局面搞出来,熬过了朝廷的围歼,甚么贯穿东境真成了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