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在将一名南衙相公和一名宗师送走后，一样狼狈不堪的白有思持剑走了过来，目光扫过本身的部属，强撑着给了一份明白军令。“贼人大部已经被擒……上面有令，我们这些来援助的，白绶及以下，可尽数归家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往台中同一听令、上交官马……大钱，小吴受了伤，你送他归去……其他诸位，也都不要多想，本日就从速归去吧。”
究竟上，就算是没有多往这方面想，浅显人也会因为之前的事情产生怨气和不安。
至于那位朱绶，也是行迹仓促，过了桥直接向西拐去。
“兄弟，我也是刚来，委实不晓得详细原委，但据我所知，张尚书底子就是在坊门这里被高长业拿下，再好像犯人普通押送回府，然后在十字街上行刑的……既是这般，你这个旧识又是北门坊主，便不是有勾搭，也是一时遭了殃被逼着开了门。”
方才听到贼寇兵分两路，声东击西，南北照应，竟然宰了一名方才位列宰执的兵部尚书时，他骇然之余当然不免多想，因为那位张世昭张公表示的过于悲观与对付了一些，跟他的名声、职务应当有的表示相差太多。
不过毕竟是那句话，现在不是有设法的时候。
肯定完这一点后，张行只是方才去做辨认，一名坐在行刑台正下方、被捆着双手的人便扭头相顾，然后在细雨中远远含笑号召：“张老弟，数日不见，别来无恙！可贵你想着老哥，高长业有礼了！柴常检，也多谢你了了！”
“转入锦衣前曾做过这一代的净街虎，就在此处住过，认得这个坊主。”张行有一说一。“我本日本在正平坊，方才过桥时听到动静，专门来的。”
一起无言，不过，行到惩恶坊，继而转向西面，从洛水过旧中桥时，俄然看到桥上劈面而来一队锦衣，为首者更是一名朱绶，便从速遁藏稍驻。
“本日犬鸣，他日一定不能龙啸，关头是中间敢做此鸣！”司马正也不废话，说着直接拱手而去。
不但如此，此时雨水已经很小了，天街下方的暗渠水声还是，张行跟秦宝、钱唐、李清臣等几名火伴茫茫然立在天街上，四下张望，也只要萧索和后怕。
“这才哪到哪？”天街畔，秦宝俄然开口。“当日张三哥从落龙滩逃返来时，又是甚么表情？也难怪刚才只要张三哥敢站出来射那一弩。”
天街开了大洞，边廊碎了不晓得多少处，坊墙也是如此，至于正平坊内的房屋院落就更不消说了——破裂倾圮者不计其数。
张行苦笑一时，言语倒也实诚：“我当日从落龙滩返来，腿都是废的，然后又是地动，又是连日阴雨，甚么存亡无常都没多想，只想着吃一口热饭，找一个洁净处所躺下……成果反而是刚到了一个安稳处所，就闹出来了内哄，七个溃兵死了四个。”
四周几人齐齐去看张行……出乎料想，之前张行在嘉庆、嘉靖二坊那般运营安排，不成谓不大出风头，也不成谓不胜利，但仿佛都没有本日那一弩获得的尊敬更多些。
张行来到跟前，将马系好，便闻得一名黑绶在那边与柴常检汇报：
“为何当日劫的刚好都是贺若辅旧部？”
这一次，张行竟然没有半点惊奇。
“张行。”白有思俄然开口。“你且停停。”
张府就在求学坊十字街的北面，坐西向东，占有了大半个街面，此时也被封住，内里哭喊声震天，却反而没人理睬……跟之前张尚书失势时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