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楚兄不必当真,柳兄只不过是恭维做戏罢了,他怎敢孤负又薇?不怕你这个技艺高强的哥哥饶不了他吗?”沈君羡从速在一旁打圆场,恐怕柳逸风起火不去,毁了他的打算!
倾城真的会等我吗?他想到,摸了摸上衣怀里的香囊,还好,还在那边!仿佛意味着等候归人的那颗心还在那边。
她今时的打扮与前次稍有分歧,前次她是将秀发浅浅挽起,并不着任何金器发饰。而现在她倒是盛装列席,将青丝挽作元宝髻,两端各斜插一只嵌宝石蝶恋花型金簪,一身以水杏红为主的衣裙倒没有多少窜改,只是项上多了一串珍珠项链,映得两颊生辉,手腕处也多了一副银镯。
“周边的风景哪儿有初乐坊的荊红女人都雅?”楚暮轩不满道,决计提及荆红嫣。
“我说楚兄,你也真是的,别只顾着往前走,也好好赏识一下周边的风景啊!”
纤指轻弄,曲音绕梁,曾经嵇康觉得会成为绝唱的《广陵散》却在荆红嫣的琴下重现,在坐之人无不鼓掌赞叹。她那一双卧蚕眉时蹙时舒,眼神也时不时地飞向楚暮轩,还不忘嫣然一笑,一双丹凤眼美得摄民气魄。
说罢,她便当即掩面饮尽,她的豪放与柔媚并存,不由让楚暮轩心生兴趣。
柳逸民风得心肝子疼,沉默不语,神采非常冷酷严厉。
“柳兄有所不知,我之前在桃域的时候,初乐坊并没有这么一名具有绝世容颜的荊红女人。前次在将军府里,我也是第一次见她!”沈君羡并没有活力,耐烦解释道。
沈君羡啊沈君羡!我柳逸风是招你惹你了吗?我行的端坐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还会因为惊骇楚兄而不敢孤负又薇?何况我对又薇至心实意,又怎会在外逢场作戏?
随后,沈君羡来到,施礼过后二人对坐在矮几两侧。
“来到桃域这么长一段时候,还只要第一天的晚宴让我高兴过!今晚可否劳烦沈兄带我一道去?”楚暮轩心知肚明沈君羡的话中之意,便顺其情意用心道。
“楚兄,你是否对荊红女人成心?”固然旁人都看得出来,但他还是想听听楚暮轩亲口说。
“据我探听,荊红女人是卖身不卖艺,也算一个纯洁女子!”沈君羡朝着楚暮轩点头赞叹道。
柳逸风身着一袭红色素衣,仿佛一副“仙风道骨出蓬莱,凡花灼灼怎可攀”的姿势,面对街边美女们的热忱,他只是一缕淡笑便过,两袖清风,萧洒自如。
“楚兄见笑了!”沈君羡不明白楚暮轩这一笑究竟是何意味,也不敢等闲猖獗,只要接着摸索道,“那今晚……楚兄你……”
楚暮轩走在他们中间,他是最出众的一个,却也是最不苟谈笑,最冷峻,最令人望而生畏的那一个。他风俗一袭新月色锦袍,腰间镶着一块鹅蛋型汉白玉。凉薄清冷的气味从骨子里透出,如那吊挂半空的弯月,傲世芸芸众生,冷得砭骨发凉,而随身照顾的佩剑更让其增加了几分寒意。
沈君羡接过茶,端在唇边悄悄地吹了吹,如有其事地探听道:“我与柳兄商讨,今晚去初乐坊逛逛,不知楚兄你意下如何?”
老妈子一走,被她招来的那些女人们就迫不及待地坐进了他们怀里。沈君羡左拥右抱,不亦乐乎;柳逸风则是坐怀稳定,不管女人如安在他耳旁窃保私语,娇臀如安在他的大腿上摩擦,他都不为所动,自顾目视火线,自斟自饮,女人没了兴趣,便只好分开他的度量,坐到一旁替他斟酒陪笑;楚暮轩更是离谱,他一到座,便把佩剑搁在桌上,双臂交叉,让女人们无所适从,本还想撒撒娇,或者替他揉肩捏腿,但触碰到他冷冷的目光以后也唯有坐在一旁笑着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