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夫人是没想到二郎会俄然说这么一句,当下有些尴尬,内心更是怒了,这小狼崽子这个时候说的甚么话?还不是他闹出来的幺蛾子,不是为了他,她何必一大早就跑了这松晖阁里装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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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未曾跟婶娘说实话,是孙儿的错。”在地上跪着一向没作声的沈东敬倒是俄然发声道,惹的二夫人一阵咳嗽。
现在他可好,一句没跟大房说过,让她如何交代?!
幸亏后半夜有几个婆子在后花圃假山的甬道里寻见了此人,连夜就给送出去了。但是那小倌有没有在人前透露甚么他并不晓得,也就不清楚大夫人到底知不晓得了。
阮老太太固然是感觉二郎做的不对,当是更感觉老迈媳妇儿不刻薄,这类事闹得人尽皆知丢的倒是全部阮府的脸。
大夫人不过是微微的屈了一下膝,没等上首两位发话的时候就已经直起了身子,头上一柄孔雀衔珠的步摇微微的颤抖着。面对老太爷不阴不阳的话她倒是已经风俗,面上色彩稳定,反而拿着娟帕掩着嘴角悄悄的笑了一下。
大夫人听了这话真是哭笑不得,这些人都想着保着二房的颜面,却拿大房开刀,当她李幼贞当真是泥捏的不成?
“甚么?”她假装吃惊的模样,手中的娟帕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掩着嘴道:“二郎带了小倌出去?!这……这但是……”
今个儿一大早老二媳妇儿就上他们这儿来哭诉了,说是二郎贪玩,从内里带了个小倌进府里,倒是一不谨慎不见了人影,成果老迈媳妇儿着人闹了一整晚,闹得二房灰头土脸面子都掉光了。
“婆母这话媳妇儿真不晓得该如何回,”大夫人倒是在此时开口道,声音里模糊带着哭腔,“怎的就说成是媳妇儿不想二房好了?”
平白?污了阮家的名声?大夫民气里嘲笑,甚么叫平白?阮家还用让人诬告嘛?真真是好笑!
阮二夫人有些焦急,虽说这件事情在坐的几位都心知肚明,却也不能真的都敞开了说。老太太和老太爷一贯不待见大房的,是以她才想借由这个将此事祸水东引,却不成想大房这位也是个油盐不进的。
大夫人这副吃惊的模样做的实在的很,乃至连阮老太太都开端思疑她是不是真不晓得此事,神采就有些丢脸的看二房的媳妇儿了。
“惶恐?”一向没发声的阮老太爷这时微微的展开了双眼,手中被摩挲的闪着油光的檀木佛珠转动的速率更快了,“我到是没发明你那里惶恐了。”
即便如此,大夫人却也不能不顾着明面上的调和,低声应了。
“媳妇儿不过是奇特婆母这问话罢了。”大夫人稳稳铛铛的站在那边,不做负苦衷不怕鬼拍门,难不成这二房做的丑事还能让她这大房媳妇儿跪下不成?
只见地上这位郎君已近弱冠之年,必然靛青的头冠整整齐齐的束在发上,神情淡然,本应是个清冷崇高的公子哥儿,却恰好生了一双凤目,显得眼波流溢,平增了些风骚。
谢晚也算是交运,当天早晨没被阮东敬瞥见,不然这么一出闹下来,不被他恨到内心那就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