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六一没重视到何初三高低挪动的视野,他正看着夏小满,嘴角噙着笑意,听她说话。
“你没有,”夏六一烦躁地说,啪地将烟头摔在茶几上,“你看看她现在成了甚么模样!”
青龙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何初三捏着笔端端方正地坐在桌子前,埋头写字。本子中间不远就是夏六一被牛仔裤紧实包裹的屁股,如果抬开端,还能瞥见他劲瘦有力的腰。
夏六一毕恭毕敬送了几位探长入房,转头跟崔东东道,“许应明天踩我场子。”
檀香阁是骁骑堂旗下、位于九龙塘的一家初级商务会所,不对浅显公家开放,只接待会员。会员金卡由总经理崔东东亲身颁布,大部分会员刷卡入,个别会员刷脸。
“没有,夫人比来吃药的时候很听话。”
何初三盯着他的粽子右手与木乃伊右臂,咽了口口水,大着胆量问,“疼吗?”
“我不能。”青龙说。
“行了,”崔东东道,“我去找大嘴,帮你探探口风。你也别急,有青龙在,许应再如何都不敢动你。”
瞥见他在这里,青龙眼底暴露些许惊奇。他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那几个保镳便各自散去。
夏六一跟几位探长做了个抱愧手势,跟着小马去了走廊。
深夜里,夏小满裹着被子,伸直成一团沉甜睡去。夏六一摸黑出了房间,悄悄带上门,下楼坐在客堂里抽烟。
……
“真的吃了?她没有抛弃?”
“小子,”夏六一终究开口道,神采非常不耐烦。
“你姐姐还好吗?”
“好玩吗?”
夏六一沉默地抽着烟。
崔东东二十几岁,戴副墨镜,高挺鼻梁,梳着跟小马一样的背头。瞧着也是个夺目无能的大佬模样,只是唇色偏红,有一丝非常的不调和。
这些钱是黑社会给的。卖白面,开赌档,开夜总会,杀人放火……他为黑社会做事,拿了这么多钱,跟城寨里光亮街上那些“粉档”的伴计有甚么辨别?
他推开夏六一走了出来,大笑着打号召,“好久不见啊!华探长!哟,刘探长也在!这位是……噢!新高迁的许探长!哈哈哈!幸会幸会!”
这天他在自家夜总会的包间请几位探长用饭,一桌子莺莺燕燕、推杯置盏,恰是欢庆之时,小马滴溜溜滚出去了。
“嗯。”
夏小满返来拍戏了。她明天的戏份是跟男配角在露台顶上约会看星星,以是穿得像朵花儿。她笑得也像朵花儿,挂在夏六一身上软绵绵的,“他明天陪我去浅水湾吃西餐。”
夏六一又叉了粒烧卖,还是没说话。
“小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许应抽出一根烟,中间小弟立即给他点上,“请华探长用饭,如何会不叫上我?”
“吃了甚么?”
“你说疼不疼?!要不要把你手剁了尝尝?!尽说屁话!”
“许哥。”夏六一看着为首踹人的那位西装男人道。
因而他也不说话了,持续阴霾地埋头刷刷写对白。斑斓的女配角被绑在高台之上,哭着对在台下浴血奋战的男主说,你不要再打了,为了我,这么做值得吗?男主呕血说,为了你,甚么都是值得的。
夏六一猛地昂首盯着她,眼神透着寒气。崔东东无辜地一耸肩,“开个打趣。”
……
……
何初三的确不敢信赖,将钱收回纸包,他抱着书包在床上滚了两滚。俄然停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