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是个粗人,蘸着例汤呼呼几口吃完了三人份的小面包,刀子往牛排上一戳,叉起来就往嘴里嚼。何初三倒是斯斯文文,迎着玉观音赤裸裸的玩味目光,端方文雅地切着小牛排,一边还回以东风般的浅笑。
玉观音一边开枪一边哈腰快速跑了过来,一头扑进了副驾驶跟小马挤成一团。被打成马蜂窝的轿车在追击的枪火中从刚才撞开的落地窗处原样退了出去,在街面上调了个头,奔逃天玄色中。
一样弓腰缩躲在坐位底下的何初三一踩油门,轿车蓦地策动,朝前一冲——亮出车侧空荡荡的断崖与一支“急转弯”的标识!黑衣人的车撞了个致命的空子!从断崖上奔驰而出!飞射入半空中!
“护士也卖药?”
听到“小玉”这个名字,何初三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眼皮,看了玉观音一眼。他记得他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另有她这类很特别的略带沙哑的妖媚声音。
“你干甚么?”小马看他开的方向不对。
小马偷偷在桌子底下掐了玉观音的屁股一把。玉观音爽翻六合嘤咛一声,“人家呀,是卖药的。”被小马又掐了一把,她笑嘻嘻地弥补道,“卖药的护士。”
“轰——!”
他战战兢兢地贴墙跑过来,把玉观音放上沙发,就从速解开她衣服细心检察。见伤口勉强止了血,略松了口气。“你们俩待在这儿,我去四周打电话告诉大佬。”
何初三只能跟玉观音一起留了下来。当年惨案产生后,许应为毁尸灭迹,曾经烧过这座别墅。厥后夏六一找人做了法事,将房屋重新补葺刷漆,但因再不住人,因此除了摆放灵位的祭台和一张沙发以外,屋里再无其他家具。两张遗像孤零零地对着空荡荡的大厅,天气越来越暗,这里愈发阴沉瘆人。
玉观音腰侧被枪弹擦伤,小马从速撕了衣服给她止血,三人重新钻回烂车架子,哐当哐本地往前撑了一段路,驶至半山腰青龙大佬的别墅。何初三用石头砸开院门上的铁锁,小马将玉观音横抱了出来。
好不轻易熬过这段,耳听得枪声突停,外头传来咔咔换弹夹的声音。小马从速抽出一把手枪扔给玉观音,低声道,“保护我!”
玉观音娇媚一笑,竟然另有点儿镇静,“是呀,他们是我寄父手底下的杀手。”
黑衣人们抢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紧随厥后。伴跟着玉观音的提示,一个黑衣人手持冲锋枪从副驾驶座探出身来,对准他们就是一梭枪弹!
“行了,你别逗他。”小马憋着笑,见好就收地呼喊住玉观音。逗逗也就罢了,真要把何小基佬教坏了,归去找大佬要玩“双龙”,大佬还不得扒了他小马两层皮!
何初三走下楼来后,又细心看了一番青龙和小满的灵位台座。
……
……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她是大佬的姐姐。”小马道。
何初三斜刺里闪出,将先前收在裤兜里的那张黄符,“啪!”地一下拍在此中一“鬼”的额头上!黄符粘了血,黏个正着!但是对方只是伸手抓了抓,轻而易举地将黄符扯下来了。
“啪啦——!”一声重响!一辆轿车撞败落地窗径直冲进屋内!将他三人刚才倚靠的桌子直冲向墙!撞个粉碎!
他猛地跳起来跃过桌子扑向劈面,一下子扑倒了何初三跟玉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