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立即齐刷刷向后退了一大步。双刀血修罗,这名号真不是吹出来的,世人忆起他当年单独一人血战冷巷砍翻四十余人的狠辣,都是心中一凛,乃至有人严峻到打起了颤抖。
“你被揍得挺惨啊,夏双刀。你也有明天?”
虾皮怪笑了一声,胆量一壮,抢过中间一人手中的牙刷尖柄,再次冲夏六一扑了上去!其他几个大汉见他如此,也齐齐壮下胆量,趁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
是秦皓。
“多谢嘉奖。”
“不,不是,大疤头想打通我马仔,我马仔告,奉告我了。”
“温馨点。”夏六一按住刀柄安抚道。
“如何了?因为我要瞎了,何精英嫌弃我了?”
“你不要说当年!”何初三怒道。
“你洗白的后路,我都会给你铺好。你部下那些‘弟兄’,只要肯金盆洗手,都能有一份安稳事情,养家糊口。你到时候没有后顾之忧,说洗白,就必然要洗白。”
“一人四个!”夏六一更怒了。
“你他妈……”那边床头枷锁“铛铛”了几下,悻然作罢,“夏小六,你此人就是脾气太臭,太他妈张扬。”
“……”
“我确切是想杀你,不过不但仅是因为你在牢里不长眼,”夏六一提示道,“还因为三年前肥七跟许应通同暗害青龙,而你是他的副堂主。”
沙大佬在那边一噎,气得没话了,过了一会儿实在憋得不可,又开口道,“你下个月就出去了?”
“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何初三站起来讲。
沙大佬叹了口气,“你此人是讨厌,不过跟青龙一样,还算讲道义。你要想坑我,在澡堂里就该趁机一刀捅死我,栽赃在虾皮身上。你不但没有,还救了我。我沙家俊欠你一条命,今后你在牢里的弟兄就是我的弟兄,你出去今后,我替你顾问他们。”
虾皮哭着用力点头,又想起他现在看不见,哭泣着忙说,“是是是……不不不!求求你!我老母甚么都不晓得!求求你不要……”
“你就这点儿技艺?”秦皓直白地问。
何初三又坐了归去,低着头悄悄地再没有发声。
黑暗中满盈着浓烈的血腥气,周遭庞大的风声垂垂停歇,夏六一听到了最后一名攻击者坠地的声音,四下里低喊嗟叹一片。
“没。”坐在病床旁的何初三终究开口道,声音很安静。
“我真没事,”夏大佬放下身材,和颜悦色地安抚他,“牢里的兵器都是边角料做的小玩意儿,被随便扎了几下罢了。这点小伤算甚么?你没看我当年……”
四周惨白的病房内,几张病床被帘子隔成了几个单间。最靠里的一张床上,夏六一被缠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一只脚还被吊了起来,眼睛上也缠了纱布,左手打着点滴,右手则被铐在了床边铁杆上。
夏六一收回狂怒的痛叫声,右腿一撩将此人也蹬开一边。踉跄着战立不稳,他喘着粗气再次比出防备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