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蹙着眉慢条斯理地抽着烟,腾出一只手来在他额头上拍了一下。阿应假模假样地呼了一下痛,笑嘻嘻地又道,“哎,我传闻你明天捡了两个小东西?在哪儿啊?好玩不?”
纹身店里点着熏香,青年一声不吭地趴在床上,上半身的肌肉虬结起来,在背后绷出龙脊般坚固美好的形状。
阿应憋屈地哼了一声,从鼻子缝里挤出声音,“对不起喽,老爸。”
“跟你阿爸报歉。”
他坐在副驾驶座,沉默不语地抽着烟。轿车走街串巷地驶离了蛟龙城寨,开往不远处的一处村屋。屋子只要高低两层,装潢较为粗陋,但这已是青龙目前为止住过最豪华的屋子了。
他冲进门去拉住了男孩的腿,想要看得更细心一些。男孩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抓挠着他的头发,女孩也从门外扑了出去,抓起地上的小凳子砸向他背后。他扛了几下打,硬将那处看得更细心了一些——是硬物在腿根处摩擦所形成的,男孩的大腿上另有很多处掐伤和指甲的划痕。
……
“你们的爸爸妈妈呢?”
没有咬破皮,但咬出一片青紫。到现在还模糊作痛,他低头看了一眼伤手,倒归去拉开了后车座的门。
女孩手里抓着小凳子,也在颤抖着,眼里水汪汪地盈满了泪水。她摇点头,说,“他不碰我。他说要卖掉我,碰了卖不出好代价。”
父亲带着兄弟们每天出去打打杀杀、扩大地盘,却不准他过量插手帮派的事件,只分了几个小摊给他把守。青龙买卖脑筋不错,将几个小菜摊也运营得有声有色,但毕竟只是菜摊罢了。他的结拜兄弟阿应是个有野心的人,成日里撺掇着他也出去打打杀杀,创一创太子的威名。阿应说的的确也有几分事理,他应不该该违背父亲的情意?
青龙坐起了身,抓过一旁的衬衫松松地披在肩上,向纹身徒弟伸谢后拜别。阿应大摇大摆地跟在他前面,转头看看远到本身老爸听不见了,这才上前一步揽着青龙的肩膀跟他说,“群英会那帮兔崽子明天砸了我们在铜古巷的摊子,葛叔说要假装约他们老迈去春华饭店构和,在桌上宰了他。明晚八点,你去不去?”
未几时,纹身徒弟收起东西,“差未几了,下次再来就能纹完了。还是一样,今晚归去别沐浴。”
他愣住了。
他沉浸在思路里。轿车到达了村屋,他扔了烟下车,走出好几步才想起本身现在带了两个孩子。
“别在孩子面前说。”青龙低头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背面。
狂怒伴跟着沸腾的血液刹时充满了他的身材,他闻声本身的声音带着极度压抑的杀意,“他是谁?”
这两个孩子是他明天在城寨里救返来的。当时他带人颠末一条冷巷,闻声刺耳的吵架声,出来一看,一其中年“粉客”正将这个小男孩往死里打。小女孩在一旁撕心裂肺地哭,想上去禁止,却也被中年人推倒在地。他把两个孩子救返来了,让人痛打了阿谁虐童的扑街一顿。然后他带两个孩子去吃了蛋糕,因为明天恰好是六月一日“儿童节”,他传闻本地有这么个节日。他问两个孩子叫甚么、住哪儿,十足都没获得回应,只能将他们带回家,想给他们沐浴,两个孩子却不让近身——小女孩也就罢了,小男孩都不让他碰——剃头的时候还被小男孩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