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忿忿然别过甚去,没有理她。
……
洞口处传来了男人的脚步声、狠恶的喘气声与母鸡的咯咯声。她没有转头,一边走一边开口道,“今晚又吃鸡吗?”
“……”玉观音。
玉观音哭着扔开石头扑向了他,将他抱起来搂在怀里,带着血的眼泪滴滴答答淌了他一脸。
小楼里的一大师人都出来送他们,玉观音双手合十向他们还礼,两边用泰语说了一阵话。轿车高低来了一个男人,将一包像是财物的东西给了玉观音,玉观音又转交给他们。两边又敬了一敬,玉观音和小马便上车分开了。
玉观音连蹦带跳地跑在前面,他东倒西歪地跟在前面,两人跑出一百来米,他才终究追上了玉观音,将衰弱的她按倒在草丛中。
他呼出一口寒气,内心竟有些安静,跟着刀势朝一旁倒了下去。脑袋磕在一块石头上,牙关嘎嘣一下,但却感受不到疼痛,仿佛满身的感官遭到了阻绝,天下一片沉寂,只要他本身沉重的呼吸与仿佛雷击普通的心跳声。闲逛的视野里,他瞥见玉观音抓着石头砸向地藏王的头颅,三五下以后,那颗脑袋形如破瓜,地藏王粗笨的身躯与他一样栽倒在草地上,再无动静。
玉观音搂着他脖子吻住了他。小草率躯一震,下认识地伸手揪住了她的头发,刚作了往外拉扯的行动,又情难自禁地往回摁住了她的后脑。
“我不是好人,我杀过很多人,帮金弥勒做过很多事,我死了会下天国。”玉观音说。
玉观音扶着石壁,谨慎翼翼地向前挪行着,正在练习走动。她的右小腿被剖去了一大块腐肉,伤了神经,没法勾足,连站立都不能保持。她勉强地用一条腿支撑身材的重量,颤抖着没挪出两步,就往前一扑栽倒了地上。
这天夜里他正在一户人家猪棚里摸猪崽,俄然闻声不远处的喧闹动静。他从速扔开叽叽直叫的猪崽,攀高望了一望――只见月色下的田埂,一个披头披发、衣衫褴褛的矮个野人抱着一只老母鸡发足疾走,背后跟了一串挥动着镰刀锄头、大吼大呼的村民。场面实足眼熟。
……
玉观音也识相,每天安温馨静地养伤,没有东摸西搞地作妖,乃至也没有言语挑逗他,吃了药睡觉,睡醒了用饭,对食品也不抉剔,给甚么吃甚么。小马外出寻食的时候,她就倚坐在山洞口等他,像个灵巧的小媳妇。
……
他要玉观音给他拿面镜子来,“扑街!毁容了!马爷的帅脸!”
小马转头抓住了她的衣领,逼问道,“真的?!”
她口手并用地帮马二爷重新躺了归去。
他卤莽地推开玉观音,挺着已经被撩得硬邦邦的大鸟站起来,走了几步,哈腰去拉扯地藏王的腿脚,“归去再说!先把这家伙埋了,别把村民招……”
“妈的,既然有人策应,早点奉告老子啊。害老子睡了半个月山洞,偷了半个月鸡。”小马内心嘀咕,狠狠地瞪了玉观音一眼。
他话音断了,呆呆地看着插入他腰部的匕首。坐起家来的地藏王满脸都是狰狞翻滚的烂肉,一双血淋淋的眼睛嵌在烂肉当中,他看到了那双眼睛中阴狠的笑意,地藏王的手臂狠狠往上一提!
玉观音捞起架在火堆上的破罐,回击一扔!滚烫的开水劈面而来,男人收回痛苦的呼啸声,捂着脸胡乱挣扎。玉观音趁机一瘸一拐地往洞外跳去,一边跑一边转头张望――来人公然是地藏王!他一样掉崖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