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青，他没有一句实话。
‘呀？’羲和惊呼一声，化为火线消逝无踪。
玄霄浅笑道“届时必定为道友备下好酒。”
清冷的眼神中透过一丝哀怨，紫萱落寞的看了眼手中的沙壶，一道乌光从手中掷出，粘连沙壶的灵力随之消逝，无数碎片在月光中如星光点点，落入激流滚滚的大江当中。
咿呀的声音从古旧的门辕中传出，一个绝代芳华的女子徐行走出，好像山色空濛，云中月影。
玄霄点头道“他从魔界而去，亦从魔界而归。”抚摩着羲和和婉的发丝，玄霄笑道“天界如何与我已无关联，魔界如何亦与我无关。”琼华派自九天玄女传承数千年，终究也安葬在九天玄女手中。
走过蜿蜒盘曲的石阶，石阶两边铺面了碧绿苔痕，绕过一排古木，林木森森，枝繁叶茂，其间的空地，模糊暴露了一角飞檐，茶青色的瓦片，跟着枝叶摇摆，若隐若现，古意盎然。
落空了统统女娲精元的她已和凡人无异，就连周白留给她的浑沌之气也被她尽数抽出。半阙心脏在手心缓缓跳动，一个娇小的婴儿缓缓天生。
吃力的抱着熟睡的女婴，紫萱眯着浑浊的眼睛悄悄的抚摩着女婴的脸颊，或许是粗糙的手掌惊醒了她。
青城山后，都江堰前，周白迎着蒙蒙的水汽朝不远处的伏龙观走去，益州自古便是天府之土，却也是信息闭塞之地。
紫萱清冷目光中带着的倔强和当初的小青普通无二。
白净如玉的手掌透过愈合的心口，扯出了周白偿还的半阙心脏，无穷的生灵之气从体内涌出，紫萱青丝华发刹时灰白，津润的冰肌玉骨尽皆干枯，白净的手掌也充满了班驳的老年斑。
面对紫萱，他不断的说着抱愧。
周白走了，此次是真正的分开了，紫萱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离别的意味，看着身前消逝的红光，紫萱拾起了石阶上的小巧沙壶，浑身裂纹却被灵力粘连。
相见争如不见。
女婴展开纯洁的眼睛，猎奇的看着这个天下和面前佝偻的白叟。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暴雨初停，亦或者是明月悬空。
紫萱固然不晓得周白为何来此，却晓得他有情何似无情，以是闭上了门扉，也闭上了心扉。
“另有一步之遥。”周白脸上的笑容收起，当真道。
跳动的心脏感遭到了周白剑尖的冰冷，紫萱轻声道“周白，你强行取走了我的半阙心脏，本日又强行偿还。可曾问过我的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