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北方战乱纷繁,百姓流浪,南边却也还不失繁华,离了偏僻的郭北县,官道上路过的车马也越来越多。周白体质不弱,但也有些累了,在路边树荫下歇息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他面前,周白昂首一看,却见骏马膘肥体壮,凛然不凡,前面套着的马车非常宽广,绸带围栏风铃摇摆。一小厮面露浅笑:“这位墨客,不知去往那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家老爷见你满头大汗在树边歇息,想要捎带你一程,你这个速率怕是入夜也到不了驿站。”
“与人便利,本身便利,无妨事的。再走个约莫盏茶的工夫,就到句容驿站了,驿站中间有一集市你可临时歇息。”车主微微颌首,周白了然点头,“哦,兄台如此熟谙路况,定是走惯了南北的。敢问兄台贵姓?”车主轻捋八字髯毛,眼里有几丝笑意,“敝姓胡,古月胡,全名胡舟。本来就是江浙人士,家里是发卖瓷器的商贾,天然熟谙府内路况。”
“感谢掌柜,感谢掌柜。来,我把狼给您送到后厨。”
周白看着周边的客人和在坐上洋洋对劲的王屠夫不由笑了,妙手腕啊,前人的聪明当真不成小觑。王屠夫危难之际粗中有细,终究逢凶化吉。本来在后院便能够完成买卖,这掌柜用心将其留在前厅,借助王屠夫招揽到大量客人,这一下午恐怕流水都不止五钱。
待到墨客搁笔,文气散去。便起家畴昔,与其交友。
在内里装聋子的小厮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想着家里的婆娘。马车安稳的向着金陵方向驶去。
“当时我内心一突,这牲口离我一丈却不近前,眼睛血红,定然是饿疯了的野狼。”屠夫一把端起水碗饮尽,一抹嘴。“听村里白叟说过,碰到野狼必然不能怯,狼这类东西很通灵,你一怕它就会晓得。再说,王屠夫我部下宰的牲口无数,那里会怕,它只要敢来,老子一刀剐了它!”
王屠夫脸上暴露一丝后怕,“待我我转到柴垛前面,才发明前面另有一只狼!”咦!周边观众们吃惊吸气的神采让他很受用,“那牲口都快成精了,竟然晓得一个在前面管束我,另一只从柴垛打洞背后偷袭!那柴垛已经被掏了一个大洞,另一只狼已经大半个身子钻出来了,只要两条后腿和尾巴留在内里。”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哼哼哼哼....花正开。”周白告别宁采臣和燕赤霞后,沿着官道一起向北,明白着当代社会早已寻不到的原生态风景。夯实的土路固然没有当代柏油路平整坚毅,但一样也不会像柏油一样在太阳的暴晒下就变得吸热硬化。
两人路上相谈甚欢,临到驿站,胡舟和周白俄然止住不言,就在婢女还觉得胡舟要挽留周白的时候,两人却已告别结束。周白目送马车岔道而去,总感受今后必定会再次和这位胡舟先生再见,回身走进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