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云千梦,竟然敢拿本官在都城的家人相威胁。”哐当一声,一只琉璃茶盏被用力地掷在地上,冰瓷碎裂。伴随而来的则是苏启的低吼声。
苏启低头沉吟稍许,继而问道:“这几日,容家的粮食发放的如何?”
那禁卫军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亦是不敢在此事上有半丝的疏漏,发觉天子的目光中带着浓烈的杀气,那禁卫军当即低下头,果断回道:“卑职必定。”
“他?他来干甚么?没有朕的旨意,他岂能分开皇陵,擅离职守,莫非不怕朕砍了他的头?”玉乾帝本就是好不轻易才压下心头的怒意,此时竟有人撞上来,天然是将统统的肝火尽数宣泄在那守陵军统领身上。
“卑职该死,此事……”那禁卫军双膝点地跪在玉乾帝的面前,面上尽是一片忸捏之色。
“皇上,皇陵守陵军周统领求见。”却不想,余公公快速向玉乾帝施礼,将内里的环境禀报给玉乾帝。
“是。”禁卫军寒声应下,随即自上书房偏门悄声分开,身影不一会便消逝在一片雨幕当中。
周驶面色庄严,长年驻守皇陵让他少了京官的养尊处优,多了一份沧桑感,只是却贫乏与帝王周旋的城府。
玉乾帝仰首闭目,停歇着心头彭湃的情感,再次睁眸,眼中神采一片沉着,但那双射放君威的龙目中却又隐含寒意。
“此事肯定无误?”背在身后的手握紧成拳,玉乾帝目光如血刃般射向那禁卫军,降落的音色中带着冷肃杀气,让民气头巨颤不敢说错半个字。
“大人,夫人问您改如何是好?楚王妃虽承诺夫人,给出几日时候让夫人好生想一想,只是却也拖不了几日。”送信来的仆人上前一步,在苏启耳边低声扣问着。
“大人,内里风大雨大,您这是要去那里?不如卑职替您办好。”衙役见苏启筹算出门,当即上前溜须拍马。
“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说与朕听。”玉乾帝只觉一阵头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谁会想到元德太妃竟会在皇陵受伤?
“事情查得如何样了?朕给的时候够多了。”玉乾帝阴冷的双眸平视火线,透过殿门上的空格看着内里如银丝线般坠落的雨水,一手置于腰间、一手靠在背后,君临天下之姿让人不敢忽视。
只见玉乾帝听完禁卫军的话后,神采风起云涌似是风雨欲来,如同暮秋露重让人不敢直视。
连续几日的大雨连缀不竭,下得民气浮动、烦躁不安。特别现在江南水患,却又逢此大雨,实在是雪上加霜。玉乾帝手执紫金羊毫,笔尖在砚台内蘸了蘸朱砂,随即持续低头批阅奏折,只是耳边雨声不竭,却让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冷声问着身边的余公公,“小余子,这雨下了几日了?”
被玉乾帝一阵诘责,周驶神采垂垂转白,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皇上,昨夜元德太妃在皇陵的陵宫中,被刺客所伤,现在昏倒不醒,皇陵的几名医女均是束手无策。微臣只能前来禀报此事,还请皇上决计。”
玉乾帝获得这个答案,却并未龙颜大怒,置于腰间的右手食指轻转着大拇指上的紫玉扳指,心中却已是有了计量。
“来人。”深思半晌,苏启猛地朝门外喊道。
“那此事,太后可知情?”半晌,玉乾帝冷酷开口,语气中含着一丝严峻却又带着九分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