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郑黑肱哪还说的出话来?他也是穆氏后辈,郑国公族。单身入楚,替下公子去疾,莫非不是为家为国,为君上分忧吗?但是谁又晓得他的心伤,明白他的痛苦?就连父亲,也只是让他谨慎行事,从未有一句嘉奖。
他顿了顿,仿佛要安定情感,好久后才又道:“那日楚王退兵三十里,示恩以平,郑之社稷得保,公子去疾入楚为质。子良其人,贤君子也,国之肱骨。只短短一载,便被君上召回,吾才入楚替之。”
说来公孙也是过分拘束,没有羽翼门客,如何能在强楚安身?如果他亲身来拉拢这田恒,说不定多些成算。还是要提点公孙几句啊。
他说的明白,石淳心底却生出恼意。这是嫌弃公孙在楚为质,不肯投奔吗?第一次回绝也就罢了,现在巫苓已经是公孙座上宾,他如何还如此油盐不进!
田恒未等他说完,便摆了摆手:“某是个粗汉,居无定所,并无在楚地久留的筹算。只是巫苓言语不通,又没人照顾,某留下照看几日。”
“大巫真来了月事?”伯弥惊奇的声音都大了一瞬,又赶快压下。
她的声色未曾起伏,安稳仍旧,郑黑肱身形却狠恶颤抖,几近要坐起家来。楚子苓赶快按住:“别动!”
不过这些心机,面上是千万不能透露的。石淳笑道:“田懦夫也太小瞧吾等了。巫苓于吾家公孙有拯救之恩,吾等怎会骄易?懦夫尽可放心养病,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