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第二日,申公并未定时前来,反是郑姬先来寻她复诊。
夏姬!如此绝色,身在楚国,还是穆公之女!楚子苓的确要说不出话来了,她的印象中,的确有这么个名垂千古,可称春秋四大美女之一的女子。而这女子传奇生涯的起点,就是嫁给了一个为她丢弃统统的男人,那人名叫“申公巫臣”!本来郑姬就是阿谁夏姬,申公就是阿谁巫臣!
只艾两穴,用不了多长时候,待艾毕以后,郑姬在蒹葭的奉侍下穿好了衣衫,也不等仆妇入殿,就向外走去。
楚子苓手上一顿,对蒹葭使了个眼色。对方仓促赶了出去,不大会儿工夫又跑了返来,低声道:“申公来了,得知大巫另有高朋,说在殿外等待便可。”
但是这些并未让楚子苓放松警戒, 想了想, 她道:“明日伯弥如果再来,便盯着她些,看看她可有旁的筹算。”
一个身影浮上脑海,楚子苓却摇了点头。那人怕是早就分开楚地了,多想无益。只盼最后这三次机遇,能搭上夏姬,助她出逃吧。
如何来的这么巧?楚子苓压住了想要皱眉的打动,对蒹葭道:“劳申公稍待,吾先为夫人诊病。”
“自是跟那些仆妇。”蒹葭犹自生着闷气, “女郎就该把那事奉告申公……”
楚国那年幼的太子实在还不算甚么,但是王妃樊姬,是个极有手腕之人,必不会容旁人夺了本身儿子的君位。现在已不是鼠首两端的时候,必必要让王妃晓得,他绝无谋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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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眨了眨眼睛:“本来她嫁了陈国夏大夫,应当称作夏姬?怕是不吉,才改了吧。”
“许子唤某,但是宫中有变?”见到许偃,田恒也不矫饰,开口便道。
看甚么?蒹葭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茫然。楚子苓也不点破。蒹葭心机浅近,是千万不能让她晓得的。如果有个能筹议的人就好了……
“相逢相遇,适我愿兮。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王后呀……”郑姬哼了一声,竟不再开口。
如何想如何感觉不对,楚子苓道:“她都说了甚么?可有问关紧事?”
他之前受命,在郊野大营驻扎,演练车阵围猎。谁料从昨日起,营内车马就撤了很多,那些分开的卿士也个个面有焦色。本日许偃又急招他返来,田恒又岂会猜不出启事?
“咦?”郑姬讶然反问,“大巫如此神通,未曾给君上诊治吗?”
“夫人,留意足下。”
这是本身对她有些用处了?楚子苓笑道:“夫人舒心便好。本日不消扎针,只需艾灸。”
或许不是伯弥本身的筹算。那申公可不像郑公孙,看起来就心智果断,一言九鼎。而他昨日还说不再针灸,明天就改了主张,实在古怪。还是要留意才行。
田恒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楚王年龄以高,卒中昏倒,怕是难醒。但是楚国这几代多有篡位之事,若王崩,怕是会有乱起。
这礼数,倒是让许偃生出些感慨。田恒如此看重拯救仇人,实乃义士也,他又岂能落于人后?也不担搁,许偃立即命人备车,前去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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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偃走了,田恒的心境却还是不宁。巫苓身在宫中,也没甚依仗,会不会忘乎以是,去治楚王?不可,他要设法把动静传入宫中才行!原地踱了几步,田恒回身立即许府,向郑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