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处,上面大哗,真能治病?瘟鬼还会随行?
“铛!”
一声锣响后紧接着一声高喝, 由远及近, 在昏黄晨光中悠悠回荡, 透着股让人害怕的庄严。这响动让很多人家都偷偷开了门缝,观瞧内里气象。就见两个用黑布蒙开口鼻的男人,手持铜锣,背负柏枝, 边走边喊,向着街道深处走去。
此人比方才那对男女还驯良很多,人群当中,不免有人动念。就见几个家中儿孙得了豕首腮的,哆颤抖嗦走上来。
不知是谁惊呼出声:“吾知了!是豕首腮!大巫是要治瘟病!”
“此事不小,如果鱼氏家主不允,那小子怎会冒然行事?鱼石本就与兄长亲善,大巫救了鱼大夫,此时脱手,该当也有报恩之意吧……”上面亲随猜想道。
此话一处,往前挤的人里,立时有几个站住了脚。还待犹疑,对方已经喝道:“大巫言避,尔不听吗?!”
鱼氏?如何会是鱼氏?楚子苓和田恒对望一眼,立即道:“请他出去!”
没想到另有如此多丁宁,那妇人连连点头:“奴记下了!”
但是还未等他开口,内里俄然传来通禀:“大巫,鱼氏有人求见。”
为甚么戴着面巾?瘟鬼自口鼻入,需遮挡防备。为甚么得病的小儿不能出门?瘟鬼巡街,会勾了他们的魂儿。为甚么非要用黄花苗?此乃灰引,不消怎行!
为甚么……
就这么完了?到底要如何驱邪?祭灰又是甚么?世人都是失措,这时,一个面庞俊朗的男人从院中走出,站在门口大声道:“凡家中有小儿、男女克日俄然腮颊肿胀,高热难退的,请上前来。”
黄花苗乃是宋地常见的野草,每年春夏开黄花,春季结绒果,遇风成絮,到处可见。哪怕再穷的人家,也能在田野采得。
“瘟鬼出,速避道!”
对方脸上一红,再次跪倒施礼:“大巫尽管叮咛,小子定极力而为!”
未几时,就见一个年青男人步入厅堂,一见屋中人,便跪倒施礼:“多日不见,听闻大巫施法驱除瘟鬼,小子惶恐不已,特来求见。”
就见那伏在祭品前的女子站起家来,未曾回屋,反而回身向院外走来。日头已然升起,却照不亮那身墨黑,满面巫纹绘出诡异图样,占有在女子面上,就像神鬼俯身。楚巫不是喜戴纱帽吗?本来黑纱之下,竟是如此可怖!合法院外统统民气头发寒,两股战战时,那女人俄然开口,提及甚么。
俄然,人群中有人叫了起来:“这是楚巫宅邸!是那给国人看诊的神巫!”
坐看低垂夕阳,楚子苓一脸安静,哪能看出竟办了如许一场大事。一旁的田恒,却可贵有些烦躁,在房中踱步。
谁曾想,那男人抬起了头:“吾来是为国人!大巫曾言‘爱人若爱其身’,小子只觉此言甚伟,未曾想大巫竟能践行。听闻大巫善举,吾甚愧之,愿附骥尾,助大巫救人。”
偌大豕首还摆在院中,皮上焦黑,颈间鲜红,就如狰狂暴鬼。看热烈的哪敢多停,回身便跑。这一下,围在院外的人倒是少了大半,剩下的皆是家中有患儿的,个个虔诚非常的走上前去,听那男人细细叮咛,才接过祭灰,双手捧着往家中走去。
“瘟鬼出,速避道!”
有了第一人,上面世人骚动起来,立即有人凑前想要求药。但是那男人眉头一竖,大声道:“此物只治痄腮,若无病求之,必引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