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尚宫不言不语地绕着她转了一圈,目光将她重新到脚细心扫了一遍,又悄悄提了提她的裙摆,方深吸一口气,向畅舞台上诸人开口:“裙上无水,身上无沙,衣间无草,安然无伤,六叶门全开,用时最短,为积年来的第一人,当赐头名。”
而这原点,连入口都不见了?
……
莫非聚芳园里也有奇门遁甲之阵?以是她才出不去?可现在不是要去畅舞台领试吗?都是手无寸铁的少女,为何会启动阵法?
俞眉远走到玉阶前朝台上的人施礼。
六局二十四局的掌事之人全数都在,分了两排坐在畅舞台的正火线,在她们身后则是几个与俞眉远一起进毓秀宫参选的女人,她在这些人中看到了魏枕月、张宜芳与俞眉安。
俞眉远被人领着站到了台上二十名少女之首位,中间扫来的非常目光形形/色/色,尤以魏枕月与张宜芳为最。这两人,本是本来的第一与第二,现在被她挤到了2、三名去。
青鸾阁很大,容下七十来人仍显宽广,阁中安了软榻,设了热茶与点心,有十来名宫女陪侍在殿上。留在青鸾阁里的人都有些严峻,亦对这场初拔充满了猎奇,或三两成群地小声会商着,或各择平静处所将这几天所教的东西回想练习一遍。
俞眉安看到她很冲动,不顾礼节踮起脚尖,目光惊奇庞大。
所谓祭舞初拔便是聚芳园六试,先试参选之人对噪音的天赋,能听出琴音之人方能获得启试之资格,接下去的六关,测的是参选者对韵律的贯穿力、身形的柔韧度以及体力与臂力的强度。这么多年以来,向来没人六关全过,比如魏枕月,她虽走到最后,却没过水音一关,因此湿了一半裙子;而张宜芳没过风声一关,从崖上跳到空中,滚了一身黄沙,最后的六叶门亦只拉开三步;至于俞眉安,她满身都是缝隙,能出去……大半是因为运气。
俞眉远感觉本身在李司乐眼中就是个恶劣的门生,偏又碍于公主的面子不得不被留下。现在机遇来了,她这恶劣门生终能被赶归去以肃学风了。
可眼下的环境,她也只能渐渐来了。
聚芳园是个皇家小园林,其间绿荫环抱,小桥流水,曲径幽幽,一派江南小景。蝉鸣阵阵、水音淙淙、草木簌簌……各种声音如噪音轻奏,在夏季的午后显得非常舒畅。
语毕,脚底抹油。
比起她们,俞眉远能留到这一刻就显得非常荣幸,因为她重新到尾只呈现过一天。
一念之间,她人已到第五棵树前,树后有个小池,池对岸是片叠石假山。虫完为水,水音三段?俞眉远想了想,拎起裙,脚尖一点,还是踩着拍子踏进水里。
按着这个挨次,琴音正在反复着,每段声音都有各自节拍,好像鼓点。
只是要插手主祭舞的初拔,有需求这么折腾么?俞眉远不耐烦地吐口气,脚尖在地上一点,纵身跳起,连着八次腾跃,她终究过了这堆草垛。
聚芳园的六试虽是从古传播至今,但是此阵到底年代长远,因此前几年天子便命令旧阵重设。新的六试,恰是霍铮亲身督设,比旧阵更加庞大精美。
俞眉远听到声音,认出来的人是魏枕月。
“是的。为免我等离得太近窥去初拔内容,贺尚宫令我们止步于止。是以非常抱愧,我不能再替女人带路了。”女史笑笑,“烦请女人本身去畅舞台前领试,我预祝女人统统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