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霍铮震呆。
“我晓得了,待皇兄返来,我会提示他重视这事。不过你也说了,离太子即位另有五年之久,现下还早,而当务之急,是替你找到解药,我不会用心他事。阿远,你也一样,别操心这些。待你我结婚,我便会下墓寻药,你必然要好好照顾本身,等我返来。”霍铮正色叮咛她。
最后的震惊已去,霍铮越听,眼神越冷,只是紧紧圈着她,不置一辞,听她细说过往。
“谁?”霍铮沉道。
俞眉远轻松不起来。
他飞速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立即结束这一吻。
痛到他想杀了魏眠曦。
徐家舅母又给俞眉远带来了厚礼作她嫁奁,除了三万两银子外,另有京郊三处田庄。
这辈子,她从未因为别人的观点而忐忑,霍铮是独一的例外。
霍铮低头望去,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格外活泼,眼眸灿烂如星,唇上染着月色,又是叫人沉迷的甜美。贰内心一叹,浅尝辄止的吻不但没能解他的瘾,反把他撩得更难受,可另有一个月才大婚,这段时候……真不好熬。
更锣又响,夜更深,风更冷,春寒料峭,所幸有人抱着俞眉远,替她挡去统统风。
本来人的平生,以言语描出,也不过寥寥数语转眼说完。
徐苏琰被霍铮带去见了惠文帝,将徐家之案的证据一一呈上,终究洗去旧年通敌叛国之罪,徐家统统祖产都偿还徐苏琰,徐家与朱广才勾搭的族亲被叛斩首,被兼并的田庄铺面等财产尽数收回。而除此以外,徐苏琰将俞眉远交还的藏有前朝皇陵舆图的玉石呈给了惠文帝,结束了这么多年关于皇陵舆图的传闻,也完整丢开这烫手山芋。惠文帝为赏其功,又兼赏识他一身构造之术,便破阁将他提入国子监研习构造算术,并令其修撰《千机注》。
俞眉远周身皆暖,纵是寒冬,纵寒毒加身,她也不再有半点寒意。
将内心疑虑说出,她顿时轻巧很多。
“你……介怀?”她咬咬唇,在他怀中问道。
这一次与上辈子分歧,上辈子天子赐下嫁奁不过情势,数量对了,可东西却未见贵重,此次大略是因霍铮的干系,帝后二人都拣着贵重之物给她做了嫁奁,礼单上的东西随便挑出一样,都叫旁人咋舌。
……
“魏眠曦,我上一世所嫁之人。”
“我是异魂而归的人,两世为人,我一共活了四十五年。上辈子活到二十八岁,我毒发而亡,睁眼之时,回到六岁稚龄,成了你面前所见的俞眉远。我上一世所中之毒,与你一样,当世奇毒,慈悲为骨,以是我与你一样,清清楚楚、明显白白这毒的痛苦。”
“闲事?甚么闲事?”他端庄问道。
而统统痛入骨髓的伤痕与仇恨,都抵不过这悠长的平和光阴与他笑里和顺,他就像一碗酒,饮之便醉,长乐不醒,融了她心中统统波折。
“你别闹。我叫你来是有闲事与你说。”好一会,她才闷闷开口。
“现在碰到也一样。”她在他耳边小声说。
俞眉远脑中正乱,身材被夜风吹得虽冷,可他贴来的身材又让她着火似的烫,也不知怎的就回了句:“那给你亲一下,只准一下!”
异魂重生,匪夷所思。
她抿着唇,羞怯顺从他的靠近,他的头转到哪边,她就往另一边撇脸,死活躲着他。霍铮本也就是逗逗她,可她的拔浪鼓似的扭,额前的发丝与头上的绒头花不竭拂过他的脸与唇,反叫他有些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