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点,就算我们一起安然,寻到皇陵地点,可前朝皇陵必定构造重重,诡谲难测。前次在东平时你也见地过了陵墓的伤害,我尚且护不住你,还要你脱手救我,现在这环境,前朝皇陵只要更伤害,你去了,风险很大。”
“你寻我?”微哑的声声响起,有一人站在寝殿门口红柱的纱缦下,斜倚着身子,勾着眼角看他。
他便搁下食盒,转头要出殿寻她。
声音里有淡淡的鼻音,眼眶也是微红,她却笑着开口。
“我那边另有好东西,抱你去玩好不好?”俞眉远逗他。
可才刚回身,他便蓦地睁眼。
长宁脸一红,还没答复,便听中间霍铮凉凉抛来一句:“阿远所言甚是。”
“你多去几次坤安宫,父皇和母后的家底就叫你搬空了。”长宁瞧着寺人一盘盘往昭煜宫里赐赏,不由戏谑她。
孩子的小手攀上她的脖子,仿佛刹时就暖了她的心。
因不办生辰,崔元梅便讨了天子的主张,赐她的寿礼便格外重。
她笑比她哭更让他难受。
本日俞眉远过生,虽不筹办,却也悄悄在昭煜宫里置了桌席面,只请了长宁与江婧她们。
起码在他出发之前,她要替他做身像样的衣裳,缝一双健壮的靴子,烧很多的好菜……
“能够。”小霍翎想了想,慎重点头。
霍铮煮好这碗寿面,天已将暮,俞眉远也该醒了,他便将寿面搁进食盒,拎回殿里。
“带我一起去,好吗?我不会给你们惹费事,也不消你们照顾我。”她把头埋在他胸前,细细的声音传出,是她从不等闲示人的软弱。
他的心被搅成一潭乱水。
“阿远?”他觉得她在净房,便唤了声。
书桌被搬到寝殿里,他看他的书,俞眉远也埋头做本身的事,谁也不吵谁,只是温馨陪着相互。
檀唇轻启,她悄悄开口。
若不想即将别离之事,他们便是这世上再浅显不过的一对伉俪,他不是晋王,她亦非郡主。他只是她的霍铮,而她也只是他的俞眉远,安于光阴,如此罢了。
背面的几人笑得直不起腰,想不到最会哄人的俞眉远竟拿一个孩子没辙。
……
“殿下,本日是我生辰,你要听我的。”
俞眉远的这个生辰,霍铮都筹算好了,她不喜应酬来往,也不肯出宫,他便关上宫门替她单过。送走江婧与长宁以后,霍铮将昭煜宫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偌大的宫里只剩他和俞眉远两人。这几日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做得很多事,明天她这碗寿面,他想亲身给她煮。
这是她第一次在宫里过生辰,也是她嫁给霍铮后的第一个生辰,帝后二人本成心替她好好筹办,何如俞眉远和霍铮两人都喜静不喜闹,也不耐烦情面来往这些事,便婉拒了,只一早去坤安宫向崔元梅存候,送了寿面并寿桃等物畴昔。
“阿远,我不能……”霍铮艰巨开口,他回绝得很疼,但再疼也还是要回绝。
见他眼神烧起,久久不语,俞眉远腰肢一扭,缓缓走向他。裙裾飘过,她匀净苗条的小腿如一截鲜嫩新藕,自月白纱中时隐时现。
霍铮声未落地,腰便叫她用力圈住。
“叮铃……”
席上俞眉远破戒喝了很多酒,散席以后她就回寝殿安息。霍铮陪她睡了一会才悄悄起来出殿,去了小厨房。霍铮长年独安闲外,是有些小厨艺的,这两日他又寻宫里的御厨当真学了学,这寿面煮起来便毫不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