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梅,我先走一步,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别怨……我……”
“小林子你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出去。晋王妃,请速随咱家来。”
俞眉远听出他声音里的泣音,心头疑思正渐渐扩大,待她也一样进了次间,正要施礼,那声“父皇”死死卡在了喉咙了,她连礼都惊得忘了行。
魏眠曦少不得陪饮一杯,还是淡淡谦道:“张大人过奖。”
俞眉远一边想着霍铮,一边将信压到书下,预备晚些叫青娆拿给福林送出宫去寄了。
俞眉远见他满脸是汗,说话间还急喘着气,脸颊发红,明显是一起急来。看他那模样,莫非产生了何事?可到底出了何事要召她去玄天阁呢?要知玄天阁那处所是天子的书房,他暗里见臣子,批阅奏折、措置国事都在那边,后宫平时除了皇后偶尔会踏足以外,再无人可进。
……
“小人不知,请王妃速随小人畴昔。”小林公公点头。
惠文帝比上辈子早了五年驾崩,她也不知会呈现如何的变数。
她低头看看本身,刚才一番行动,她衣裳已经染上赤色。她需求回昭煜宫一趟,把这身衣裳给换了,也需求出去沉着沉着,想想以后应当如何做。
“霍远寒,霍远寒,霍远寒……你别死,我一辈子都叫你的名字给你听!”崔元梅眼中泪水不断,似夏雨滂湃。
面前这一幕让她如遭雷殛。
“真好听。”惠文帝笑笑,忽道,“你们都听着,别把本日真相奉告汶儿、铮儿和长宁……朕是为救皇后而逝……绝非皇后弑君!都记着了!记着了……”
俞眉远冒死点着头,眼眶已红,她死死压抑着泪水。说不上来是哀痛多点,还是惊诧惊骇更多些,她心机乱极,只能记牢他说下的每句话。
余生,本想着破镜重圆,与她再修旧好,可不想,只不过一点风波就毁了他与她之间统统的等候,或许在这冗长的光阴里,他们早就没法转头了。
“皇……皇上……晋王妃来了……”广胜绕过大殿才进次间的书房,他就“砰”地一声跪到地上,颤抖着开了口。
广胜哭哭啼啼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去寻打扫的笤帚。俞眉远走到崔元梅身边蹲下,轻声道:“母后,父皇的衣裳脏了,你去替他……找身洁净的衣裳换了吧。”
“传闻候爷身边仍空着,候爷固然幼年豪杰,却也早到了娶妻的年纪,我听人说候爷心中有人,可那人已嫁作人妇,候爷仍死守,这份痴情叫人唏嘘。不过……事已成定局,候爷是不是也该将目光移开,天下芳草何其之多,解语花不是只要那么一朵。”
午后她按例要小睡一会,寝殿里没用冰,只是把四周的窗子翻开。昭煜宫四周都是花树,风一过便沙沙作响,非常阴凉,再加上青娆命人在屋外洒了水,热度减退,以俞居远目前这身材环境,便不感觉热了。
“出了甚么事?父皇你伤成如许,太医呢?”俞眉远定定神,扑跪到帝后二人身边。
“没用了……”惠文帝面若金纸的脸上浮出丝笑来。利刃穿心,他本身晓得命不久矣。
……
她难受至极,手不自发地抚向胸口。夏季衣薄,她指尖触到了颈间挂的龙影玉,温润的触感动手,像霍铮抚过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