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畴前有和提过我吗?”他回神,持续写字。
抓捕莫罗这事儿吧,雷声大雨点小,查不出莫罗的下落,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俞宗翰不晓得徐言娘中毒的事。
树下的俞眉远却做了恶梦。
她将弓取下,细细摩娑。
“搁着吧。有劳夫人了。”俞宗翰点点头。
“魏眠曦,你怪我何为?是,那不是解药,那是催毒的药。她身上既然没有《归海经》,你留她又有何用?现在你要娶俞家大女人,我就替你杀了她,也免得你摆布难堪,不是吗?”
“这是我给你母亲取的小字。她闺名言娘,能说会道,却不擅闻,故而我赠她‘听’字。”俞宗翰说着又提笔,再落一个“听”字。
“没有。”俞眉远反复同一句话。她抬了眼皮窥去,俞宗翰虽生得俊美,但是到底,眼角已有细纹,眉间也充满惫色。畴前隔得远她从未看清,此时靠近了她才发明,他已老去。
“那妾身先辞职了,稍后就着人替老爷布膳。”惠夫人仍笑得浅柔如兰,竟似没有脾气普通,福身辞职,回身拜别。
他气味微滞,笔尖的墨晕开。
她堵塞而亡,倒在将军府后院的梅树之下,灵魂离体,她听获得却再丢脸见。
“认了一点。”俞眉远点头。
“老爷这两日忙于公事,日夜宿于书房,想来心力俱疲,我命小厨房拿野鸽子炖了人参,老爷多罕用点。”她说着从身后丫环手里捧着青瓷盅,亲身送到俞宗翰案前。
“四女人,大老爷遣人来请你去一趟沐善居。”
他想了想,还待再问俞眉远,屋外俄然有人排闼而入。
“传闻,她临终之前交代了你几句话?”俞宗翰深吸几口气,撂了笔转头望她。
她不懂他们,也不想去懂。就像她与魏眠曦十二年伉俪情分,在别人眼中大略也是桩再好不过的姻缘,外人永久不懂两小我的豪情。
“如何?你想杀我不成?”他迈步进屋,脚步无声,衣摆纹丝未动。
“她没和你提过?”他又问。
“魏家大儿,非你良配。”
“过来。”俞宗翰将她招到身边,指了纸上墨字问她,“可认得这是何字?”
这辈子,她再如何挣,也挣不赢了。
是了……
……
慈悲骨也有解药?
俞眉远听得心惊,又偷望他一眼,俞宗翰眉头拧成“川”字,一双桃花眼痛怒而睁,眼里红丝出现,将泣未泣,强忍悲苦。
琴身乌沉,很快便不见那些厉厉殷红,只余几点深褐色的陈迹。
“她服软示好……是为了你……”俞宗翰低语,倏尔又笑了,“阿远,眉如远山,你这名字,还是我起的。”
“徐姐姐急病突逝,恰逢大雪封路,庄上来人回报时,徐姐姐早已入殓出殡。当时老爷正在江南奉旨梭巡,我也不敢滋扰老爷,再加上一来一回也已是开春,便筹算待老爷返来再禀报此事。是妾身的错,未曾顾虑全面。”她不等俞宗翰开口,便将罪恶自揽上身。
俞眉远低头望去,偌大的纸上,只写了两个“听”字。
“霍引!”俞眉远跳了起来。
“没有。”俞眉远垂了头。在扬平庄呆了六年,徐言娘竟从未向提过俞宗翰,她没有牢骚,也从不自艾,仿佛生射中从没呈现过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