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侍她的丫头仍在苦劝,她只不睬,饮尽后又是一番作呕,只勉强开口:“能咽多少是多少,我不想怀上孩子。”
还没进她屋子,魏眠曦就听到里头传出来的孔殷声音。他蹙了眉头,往帘前一站。自从青娆死了,周素馨发疯,这里奉侍的人就少了,她也不让别人近身,故这里连在门外候命的小丫头都没有。
意猜中的答案还是让贰心口猛地缩紧,情不自禁地攥紧了玉簪。“叭嗒”一声,簪子被他捏断。
一晃眼,就是八年多,他给她候夫人的身份,也给她将军府掌家的权力,却从没靠近过她半步,便是伉俪欢/爱,除了大婚那夜,他也没再碰过她。厥后纵是他想,她也不肯了。
但是,他必须娶她。
“唔……”里头传出呕吐声,听得出来是俞眉远的声音。
“阿远所求,赤胆忠心。”她在殿上说出那番话时,他承认本身是震惊的。
魏眠曦发明本身被冷视得完整,怒意更盛,又激她:“她是你姐姐,你感觉安排哪处院落给她合适?”
部属都愣住。喝酒作乐的时候,他们没见他发过火。
虽是恨的,但到底没有冷视,就是在当时候她拔出簪子刺向他。肩头被她划了一下,他劈手夺了簪子扔在地上,内心倒是欢畅的,她还是在乎的吧?
她对他,要么是义无反顾的爱,要么是毫无顾忌的恨,又或者只剩下完整的冷视。
魏眠曦闻言望去。他身上那衣裳只是套纯色的青褐色直裰,没绣半点斑纹,很浅显,及不上俞眉远当年给他做的衣裳十之其一。初嫁那两年,俞眉远给他做过很多套衣裳,每套衣裳无不是针脚精密,绣工精澶,他竟没穿过一次。不止如此,她为了讨他欢心,学了很多东西,每次都兴高采烈地捧到他面前,而后败兴而归。她替他做了太多事,他理所当然地接受,却未给出半点回应。
……
思及此,他摩挲着玉簪的指一顿,似下了决计般将簪子往手心一攥,又迈向她屋子。
进屋时正赶上她在用饭,四碟子菜加一盅汤,都是素净的东西,她捧着碗小口吃着,仿佛很有味道。见他出去,她便停筷搁碗,叫人撤下菜,也不问他用没用饭。
本来只是个谎话,不料竟有成真的趋势。
俞眉远已坐到罗汉榻上,她吐了一茬,神采白得吓人,唇却还是红艳艳的,这几年下来,她脸颊上的肉都瘦没了,下巴尖尖,病态的美着。
“俞眉远,你身中寒毒,底子没法受孕。”他按着怒意冷道。
“夫人,别喝了!你身材不好,这药喝不得!”
如何爱上的?他是真不知,仿佛就那么一每天的滴墨入心,又仿佛从最后了解时他就没能避过这段豪情。他太高估本身,也低估了她。
她的簪子被他砸碎,本日他便寻了这支玉簪来送她,内心想了些哄人的话,有些别扭,脚步便难以迈开。他没哄过人,特别女人。
“他既然不想,就别勉强了。”魏眠曦回神发明失态,便又懒懒挥手,“我乏了,你们玩吧。”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候没理睬过他,非论他做甚么,她都无动于衷。上个月宫里出了乱子,他为了救驾被刺了一刀,她也没来看他,便是路上遇见,她也只是淡然施礼,没问过他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