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霍铮咬咬她的唇,“就在这里。”
俞眉远此次忍俊不由,霍铮神采却不大好。
俞眉远嘤咛两声,脑袋像灌满温泉水,没了多余的动机,他的手藏在水底下肆意而为,她衣裳贴身滑下肩头,浮在水上的玉白肌肤挂满晶莹水珠,出现淡淡粉色,像莲花。
“我叫江善芷。”
更鼓响起,去旧岁,迎新春。烟花渐歇,爆仗声缓安,四野喜声渐渐归于安静,几人醉去几人醒,渐渐都散去。
本日朝拜,百官和命妇都会进宫给帝后拜年,宫里很热烈。
没人来催他们,小梨儿、左一江和东辞早被霍翎唤走,到宫里各处玩去,霍铮和俞眉远梳洗换衣安妥后,全部昭煜宫都是空的。
除夕那日宫中团聚家宴,江婧亲身筹办。霍汶的后宫人未几,除了皇后以外,余下也就一妃三媛,美人五个,这在大安朝历代帝王当中还是第一个。
魏东辞已经八岁,穿戴崭新的青云袍,长发高高束起,别人瘦个子却高,看着像个少年,小大人似的成熟,是四个孩子里年纪最大的。小梨儿只听他的话,黑虎又只听小梨儿的,至于左一江,这孩子脾气古怪没甚么朋友,倒与东辞投缘,故四个孩子中,魏东辞成了头儿。
“我不怕。”俞眉远昂首,目光倒映着长夜灿烂。
“扑通”一声,两人一起进了池子。
“我晓得你不怕。”他只是找个由头抱她罢了。
小梨儿五岁的时候,霍铮和俞眉远带她回了一次兆京。
俞眉远听得乐了,冲两人招手。
霍铮和俞眉远回了昭煜宫。闹了大半夜,几个孩子早就倦极,归去了就睡熟。霍铮和俞眉远却睡不着。
俞眉远蓦地瞪大眼,似嗔非嗔的讶然目光满含春/色。
……
一只手圈上她腰肢,缓缓抽开了系带,光鲜丰富褶裙落地,她身上便只剩下轻浮的素丝里衣。霍铮笑了一声,拦腰抱起她。
多年前走过的街巷,现在再看,像画满旧痕的墨卷,昔年各种,倒似大梦一场,经生历死,光芒归入长夜,换最后一世安宁。
“都……都怕。”蓝裳小女人怯怯道。
泉水温热,叫人通身暖融舒坦。俞眉远被他圈在胸前逃不得,她便朝他脖颈咬下以示抗议。不轻不重的力道让霍铮又麻又痒,他眯了眼,目光在水雾里愈显迷乱。池水被划开,他抱着她在水中走了几步,将她抵在池边,用力捧起她的脸,将唇压上。
小女人们昂首看到她,如得救星般快步走到她面前。
乱世如烟花,若能长开不败,便是帝王之业。
间隔他们前次回兆京,已经有七年风景。这七年间,天子又是派人,又是去信,前前后后要他们进京不下二十次,下到云谷的旨意都被霍铮疏忽,这世上敢明目张胆抗旨的也只要霍铮一小我,天子无法只好打亲情这牌,说小梨儿出世这么久,他这做大伯的还一次没见过,怪不幸的,霍铮和俞眉远一想也对,总该带小梨儿去认认亲,更何况另有个左一江,以是便携家带口进了京。
俞眉远便明白他未尽之语,捶捶他的肩,也没再多说,顺服地靠到他胸口,他的心跳声在四野炸响里仍然清楚,叫她迷恋。
马车刚进都城就碰上年前的城隍庙会,杂耍与摊贩占了整条街,一起下去都是吃的玩的,到了夜里还要热烈。都城本就比别处繁华,霍汶即位后又励精图治,大安朝风调雨顺,百姓们日子好过了,这都城也就愈发热烈,四个孩子那里能在马车上呆得住,早都猴得不可,俞眉远一松口,他们便从车上挨个跳下。